第47章(第2/2頁)

事情經過與她了解的有出入,成安伯老夫人卻氣勢不減,“你與沈蘭庭又無來往,平白賜他玉佩作甚?”

成安伯老夫人深知桓允那眼高於頂的性子定然不會把沈蘭庭放在眼中,故而才如此道。

“哎。”桓允微嘆一口氣,接過李尋白遞來的茶杯喝了一口凈水道,“這就要問老夫人了,同樣是孫兒,沈蘭庭卻過著食不果腹,衣不蔽體的日子…”

“父皇、阿兄,若是你們見了沈蘭庭的慘況,指不定還要為他掬一把同情淚。”桓允對嘉元帝二人說完又面對成安伯老夫人道,“他已然如此淒慘,然而他那兩位兄長打他卻如家常便飯,怎的就不見老夫人為其喊冤了?可見老夫人的心是偏到天邊去了的。”

“本殿下菩薩心腸,路見不平,怎麽?老夫人還要置喙不成?”

“一派胡言!”成安伯老夫人面對桓允輕描淡寫的控訴仍是強撐狡辯,“自沈蘭庭回府,我府上從未短了他用度,兄妹之間和睦以待,絕無可能是九皇子說的這般不堪。”

“那好罷。”桓允攤攤手,“既然老夫人堅持,那便是真如老夫人所言,是沈蘭庭為攀高枝,刻意誆本殿下的了。”

“九皇子明白就好。”成安伯老夫人剜了桓允一眼道。

誰知桓允突然又正色道,“老夫人昧著良心附和我的胡謅之言,還用內宅的陰私手段去報復無辜孩童,也不怕報應到你那命根子身上。”

“皇帝!”成安伯老夫人又被桓允氣得心絞痛,捂著心口氣道,“九皇子無法無天,皇帝就縱容他不管嗎?!”

“哎,姑母,”嘉元帝看戲看夠了,便當起了和事佬,“九兒之言又未摻假,便是不中聽了些,姑母是長輩,何必跟小兒一般見識?”

“若姑母一定要討個說法,依朕之言,成安伯府的二郎和四郎仍是在太學讀書,這事便過去了,可好?”

父子倆聯手一個紅臉,一個白臉,成安伯老夫人毫無招架之力,原以為她憑著長輩的身份,又是桓允欺人太甚,嘉元帝無論如何也會做做樣子給桓允吃點教訓。

不成想非但如此,自己還被氣了個好歹。

成安伯老夫人在宮中突發舊疾,嘉元帝感念及年事已高,特賜軟轎送其回成安伯府。

成安伯老夫人被擡出勤政殿時,恍然還聽到嘉元帝吩咐李尋白,“去朕的庫房將那千年老參拿出來給姑母補補身子。”

待成安伯老夫人也離開,勤政殿便只剩下父子三人。

嘉元帝對桓允開懷道,“往時為父對上這四姑母總是感到疲乏得很,從未像今日這般暢快,幸得九兒相助啊!”

“蓋因兒子不需如父皇那般多顧忌,任意而為便是了。”桓允道。

“小九,”桓曄方才一直未開口,現下才道,“瞧著你甚是沾沾自喜,是覺著自己半分過錯也無了?”

“自然。”桓允揚著下巴,“便是換個人來理論我也站得住陣腳。”

“愚蠢。”桓曄睨他一眼,“所謂謀定而後動,你既知成安伯老夫人難纏,為何在處理蔣氏兄弟時要將自己牽扯進去?寧致那事也是如此。”

“成安伯老夫人眼界窄,也無甚高明的手段,威遠侯聽信內宅婦人更是容易對付,若他日換作深諳謀略的朝臣與你對峙,你又如何有把握能全身而退?”

“小事尚且拖泥帶水,又怎能拿的住大事?”

“我沒錯。”桓允執拗道,“蔣氏兄弟愚蠢,根本無須費腦去應付他們,以暴制暴是最見成效的手段。”

“他日遇得聰明人再與其博弈也不遲。”

“曄兒,九兒說的也不無道理。”嘉元帝插嘴到。

桓曄恨鐵不成鋼道,“運籌帷幄難道都是與生俱來嗎?”

“小九,你在太學整日裏惶惶度日以為我不知?上月小試堪堪只得了丙等,還是在葉家表妹的幫助下!”

桓曄今日存了心要教訓桓允,他翻的這些舊賬桓允辯無可辯,只得閉了嘴由著他說。

“曄兒,九兒年紀還小,貪玩些也無可厚非。”

“父皇!就是你縱容小九太過,他才成了而今這般不求上進,還自視甚高的模樣。”

桓曄生氣起來,嘉元帝都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