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第2/3頁)

雖不知傅明硯是何人,宋呁卻也回道:“那樁案子由開封府審理,不經過大理寺。”

“多謝。”

關押沈蘭庭的監房在最裏側。

途中會經過蔣祺芳和蔣祺宇二人,他們神情渙散的癱坐在草席上無意識地揪著幹草玩,見桓允一行人出現在牢門外,又猛地沖上來,對著桓允直嚷冤枉。

桓允嫌惡的撇開眼,身後便有衙役的鞭子甩在木頭柱子上喝退他們,“閉嘴!”

“你們對他二人用刑了?”桓允表情玩味地對宋呁道,“本王奉勸你們謹慎著些,若被成安伯老夫人曉得了,宋少卿,日後出門可就要仔細著你的小命了。”

宋呁本就是汴梁人士,家世不俗。家中長輩也多余貴族們打交道,因而自然聽過一星半點的成安伯府的荒唐事,哪怕他曉得桓允語帶玩笑,仍是認真解釋道:“只在收押之初用過刑。”

桓允聽了只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幾人走到沈蘭庭的監房外,隨行的衙役揚聲喊他,“沈蘭庭,沂王殿下問話!”

可沈蘭庭垂頭靠墻坐在草席上,對距離自己幾尺處的動靜充耳不聞。

“蘭庭兄。”還是傅明硯出聲喚他,他才似有所覺的擡頭看過來。

沈蘭庭的相貌是生的極好的。便是年幼時在伯府被苛待而致發育不良,然而是近幾年在太學讀書卻將養好了。如今狼狽下獄,也自有一身風骨,絲毫不顯頹唐。

他眼神無波的望著監房外的幾人。

往時在太學時,沈蘭庭雖也經常與他們混在一處,可他心底始終都持有防備,尤其是對桓姓之人。

桓允曉得就算自己強行審問,他也會不提一字。

“宋呁,隨本王出去。”

留傅明硯在此,或許會得到一些答案。

桓允帶人從沈蘭庭那處離開,轉回蔣祺芳和蔣祺宇這邊時,忽然起了逗弄的心思。當日上舍在五丈河春遊時,葉微雨被蔣祺宇等人羞辱,他又不是不知,只先前暫時未尋了由頭在他們身上討要回來,眼下正是好時機。

察覺到自家殿下眼裏的不善,寶祿不禁為監房裏一無所知的兩人鞠了一把同情淚,而後很有眼色地請宋呁給桓允擡一張椅子過來。

蔣祺芳和蔣祺宇的監房並排相鄰,桓允便面對著他們,坐在兩間監房的中間,老神在在的把玩著腰間的玉佩,漫不經心道:“成安伯府的兩位公子如今成了階下囚,心裏可還痛快?”

兩人卻是不答,而撲騰著跪在地上,哭得眼淚鼻涕橫飛,“殿下,沂王殿下,我們是冤枉的啊!我們可是皇室族親,怎麽敢殺人自斷前程?都是沈蘭庭那野種使計誣陷我們,我們是清白的啊!殿下,您可要還我們公道啊!”

“呵,公道。”桓允像是聽到甚笑話一般,“好說。”

“你們還記得幼時如何羞辱沈蘭庭的?照搬著給本王表演一番,本王便酌情考慮還你們公道。”末了,他吩咐宋呁,“將二人關在一處,看一場好戲。”

“殿下,這不合規矩。”宋呁腦子裏沒楞多彎彎繞繞,對桓允的惡作劇也不甚贊同。

桓允不以為意,“傅明硯和沈蘭庭還未談完,本王等得無趣,自尋樂趣都不允?宋少卿,你不覺自己逾矩了嗎?”

沂王殿下自小便渾名在外,當真名不虛傳,宋呁頭疼地想,照他這般性子,日後入朝還不知道會折騰多少朝臣取樂。

蔣祺芳和蔣祺宇被關進一個監房,起先還當桓允玩笑,兩人面面相覷並未動作。

“怎的,還讓本王再說一遍不成?若是這樣,只怕你二人在監牢的日子會更辛苦。”

兄弟二人聞言心下大駭,這暗無天日又無人理會的鬼地方,他們已經深覺痛苦不堪,自然不想再難過,於是忙不叠地回憶起幼年時用了哪些法子欺辱沈蘭庭。

那蔣祺芳是個心狠的,毫無征兆地就將蔣祺宇踢翻在地,喝道:“給我像狗一樣跪著!”

蔣祺宇雖不可置信兄長會如此對待自己,卻礙於桓允會有一說一當真對他們用重刑,還是依言跪地彎腰,兩手撐在地上。

蔣祺芳將腳伸到他面前,命令道,“將我鞋尖上的灰塵都舔幹凈。”

蔣祺宇屈辱不堪的伸頭湊近其鞋尖,幾次嘗試都過不了心裏的那關,最後還是蔣祺芳脫下鞋塞進他嘴裏才算完。

蔣祺芳又得逞地笑,“學狗叫幾聲給我聽聽!叫得好聽了,賞飯給你吃?”

“汪!汪汪!唔..汪!”

蔣祺芳笑道:“叫大點聲!”

蔣祺宇聲音更大了些,蔣祺芳樂得把地上未吃盡的飯食踢到他臉前,“吃啊!”

蔣祺宇想用手去抓,卻蔣祺芳一腳踩在手上,力道之大,根本分不清他是有心還是無意,“用嘴舔著吃!”

蔣祺宇深吸一口氣,按捺著怒意看向桓允,與他的眼神對上,分明對方之事冷眼看著,他只感冷汗涔涔,當真忍著惡心低頭張嘴去舔那堆傾翻在地的冷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