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第2/3頁)

此時嘉元帝走進來,看著他引以為傲的太子這般頹然,不忍道:“你最是了解九兒的性子不過,這番結果,早該預料到的。”

桓曄整整自己的表情,將金冠收進袖兜裏,老神在在道:“父皇,再演...戲就過了。”

曄兒什麽地方都好,就是太過板正而總會讓人感覺無趣,嘉元帝收起方才還淒然的神色,突然肅著臉道:“九兒拋下的那金冠給為父瞧瞧。”

桓曄依言遞給他。

嘉元帝拿在手裏反復端看半晌,啐道:“九兒這敗家的兒子哦!禦賜之物就被他如此糟踐!他當真想要氣煞為父嗎?!”

“這頭冠上鑲嵌的寶石呢?!”他喝道,“還不來人將其盡數給朕回來!”

桓曄一臉置身事外的漠然表情,“父皇,這可是當初您與小九興趣盎然商議出來的法子,您啊,無論何種後果,可都得苦樂自當。”

末了,他還好意提醒,“近兩年為著鍛煉他,他甚少有往日那般閑逸的日子,方才也可是將不滿借機發泄了一通。我已經被他兜頭痛罵過了。眼下這般,父皇,您自個兒去哄吧!”

……

葉微雨不知宮裏發生的事。

她眼見月亮東上,桓允都未傳來有關爹爹的半分消息,正要使人進宮打聽。流月卻疾步行來,附在她耳邊低語幾句。

葉微雨立即趕至苦雨齋。

果如流月所說,她靜待片刻,葉南海便著一身黑衣好端端的出現。

她迎上去,小聲喚道:“爹爹?”

葉南海慈愛的拍拍她的肩,直言道:“爹爹不能久留,只與你交代一些事便要離開。”

葉微雨不解其為何這般神秘,卻也耐心聽葉南海說明。

原是西北突然異動,加之此次夏汛致黃河水患,李恪謹一方意在挑起民怨,引發群眾暴動,內外夾擊打聖上和太子措手不及,他便可漁翁得利。

雖然經過推測,李恪謹有通敵的跡象,只暫時未掌握其與外族書信往來的證據。但那災民暴動卻實實在在是因太子早有防備占得先機才未釀成禍事,另一邊因著何敬被殺一案牽扯出的拐賣婦女之事也有了些眉目。

“原本這樁案子也無需為父插手,可戶部有內鬼與人裏應外合對災銀動起了心思。”葉南海補充道,“為此,為父私下面聖告知陛下此事。如此一來,便可將計就計,造成為父因瀆職獲罪,迷惑內鬼能盡早露出馬腳,趁此機會我也可抽身查其他案子。”

因葉南海任成都府尹時,其時蜀地拐賣案頻發,他在偵辦此類案件時經驗豐富,讓其經手,私下查探,以收集更多證據是再好不過,這樣便可雙管齊下,徹底解決李恪謹的勢力。

葉微雨聽了個明白,進而憂心道,“可維玉對你們的計劃一無所知。”

以他的脾氣,若是曉得父皇兄長聯手將自己置身事外,還不得鬧翻天?

誰知葉南海卻深感欣慰道:“沂王殿下當真懂事了許多,此局便是他與陛下合計出來的。”

這邊他話音剛落,流月就上到二樓來稟道:“老爺,姑娘,沂王殿下過來了,”她頓了頓,“還…搬了很多行李…”

合著白日裏桓允那番動作皆是演戲,葉微雨忽覺被誆騙,此時直覺不想見他。是以對流月的話只道:“隨他去吧。”總歸府裏有他曾經住過的院子,也無需她去張羅。

她接著問葉南海,“爹爹,你即時便要啟程南下?”

“自然,時間緊迫,爹爹爭取早去早回。”葉南海又囑咐道,“平日裏切記仍要裝作為父在大牢裏的模樣。若是條件允許,爹爹會修書送回,你不可傳信於我。”

“女兒知道。”葉微雨點點頭,“爹爹您千萬保重。”

“囡囡安心等爹爹回家便是。”

話說桓允一氣跑回澹明殿,越想越覺得這宮裏待著沒甚想頭!扒了身上的親王朝服,扔在地上不算,還踩上幾腳泄憤。

張玉泉不明白自家殿下打哪兒受的委屈,問寶祿打聽,對方也支支吾吾說不清楚。還是李尋白前後腳趕來,才弄了個明白。他正要去勸解幾句,那邊桓允就已經使了宮婢去打包行李,不欲再在這皇宮裏待下去了!

李尋白和張玉泉一人一句的哄他。

“哎喲,我的殿下誒!”李尋白臉上褶子多,面部一有表情就皺的跟朵菊花似的,“您就聽聽老奴的勸,莫要沖動。眼下這般情形,您與陛下、太子生分了可不就著了人的道?”

張玉泉不似他誇張,少言勸了兩句,就冷靜的吩咐寶祿將自家殿下的包裹拿回來。

可桓允抱得死緊,盛怒之下一把推開寶祿,“滾開!”又對攔著他不讓走的內侍喝道,“膽敢擋本王路的人,盡數充進掖庭!”

此話一出,內侍們便有幾分猶豫,沒了障礙,桓允順利走出澹明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