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6 章(第2/2頁)

是啊,之前叫安楠,現在叫顧問。

不好,能改稱呼嗎?

安楠不客氣地一巴掌拍上去,呼在文沙後腦勺上,“開車!”

文沙不惱,還有種徒弟被師傅揍的酸爽感,想想自己也是個有師傅的人不用摸黑亂轉,心裏就甜滋滋的。

“師傅!”

安楠:“……”小破孩。

她沒好氣地說:“有人的時候不許叫!”算是承認師傅這個稱呼了。

文沙懂,安楠的年齡太小,太高調會惹麻煩。

“師傅,您繼續說!”

安楠:“第二點,你有證據證明不是同一個犯人嗎?”

文沙:“其實,這一個猜測主要建立在受害者的類型改變與閹割特征消失的基礎上,更多的……沒有證據,畢竟五起殺人案的死亡方式全不同。”

“不。”安楠搖頭,“你再想想,五起案件還是有共同特征的。”

文沙:“!”

早被撇開的第四起案件都參與進來了嗎?

文沙驚愕不已,想了半天,氣餒地搖頭:“師傅,我沒想出來。”

小區到了,他們的話題要終止了。

這是個老小區,出入不需刷卡,很方便。

文沙來過一次,順利地找到停車位,兩人上樓。

男孩猝然過世,父母沒有上班全部留在家裏,不止父母,其他親戚也在。

安楠與文沙剛出示證件,一眾親戚全部蜂擁上來,抓著兩人的袖子哭喊。

“我可憐的孫子啊!”

“警官你們要抓到那天殺的犯人啊!”

“孩子還那麽小,怎麽就下得去手呢!”

“我的兒呀!”

……

眾人又哭又喊,靈堂還沒建起來,已經哭成一片。

安楠被哭聲震得腦子嗡嗡嗡,耳朵嗡嗡嗡,眼見文沙的安慰不起作用眾人反而哭得更大聲,大吼一聲:“安靜!”

許是她面無表情的樣子比較嚴肅,有威懾力,眾人抽噎幾聲,不敢哭得太用力。

安楠使了個眼色,文沙忙從眾人的包圍圈裏鉆出來,引著安楠走向男孩的父母。

父親眼眶微紅,神色老態,母親眼睛紅腫,紙巾沒離過手。

安楠再次出示證件,“我是刑警大隊的顧問,這次過來是想問你們一點事,方便的話,我們去陽台?”

客廳裏人太多,說話不方便,去臥室問話又不好,只能選陽台。

父親沒有猶豫,點了下頭,母親卻不依,紅著眼睛沖安楠吼:“從第一起案件開始多久了,你們警察還沒找到犯人,一點用都沒有,還要一次次上門!你們安的什麽心!我們老老實實交稅,你們呢?保護我們了嗎?不是你們,小飛不會死!”

母親吼得聲嘶力竭,滿臉是淚地倒在父親懷裏哭泣,其他本來收聲等著的親戚也竊竊私語,越來越大聲。

“是啊是啊。”

“警察有什麽用?”

“根本沒找到犯人!”

“趕他們出去!”

“對!”

“趕出去!”

立刻就有人湧上來,推推嚷嚷,要把兩人趕出去。

文沙焦急又為難,盡力用自己瘦弱的身軀護住安楠,免得別人碰到不該碰的部位。

他自己是個大男人,還好,安楠是個女孩,恐怕面子上過不去。

安楠臉上的霜色越發寒了,看著母親的眼危險地眯了起來。

“孩子是你丟的吧。”語氣異常篤定。

這話一出,眾人皆驚。

“什麽意思?”

“小飛不是被抓走的嗎?”

“什麽情況?”

“怎麽回事?”

安楠沒錯過那母親眼底的慌亂,與父親的疑惑,她更篤定了。

“孩子辛辛苦苦養到那麽大,突然被人殺了,我們可以理解家屬的心痛,但是警察破案需要證據需要線索需要家長的配合。如果每一個家長都像你這樣,不僅隱瞞孩子的喜好,還更改孩子的失蹤方式,我們會很困擾。”

安楠的語氣很平靜,眾人偏生聽出那麽點意味深長的感覺。

尤其是她一身整潔的寶藍色西裝,配上七公分的高跟鞋,身上散發出來的上位者氣勢讓一眾沒怎麽見過市面的親戚們驚呆,下意識地相信了她的話。

父親懷疑地看著妻子,“她說的是什麽意思?”

母親慌了,“沒有,沒有!她說謊!”

安楠:“人在說謊的時候會有很多自己察覺不到的小動作,你的眼神慌亂,在我提起‘孩子是你丟的’,對,就是現在,你的眼神在顫抖,瞳孔在收縮,你在害怕,你怕我說出真相。”

一眾親戚包括文沙全部瞪大眼睛盯著那位失去孩子的母親。

半晌,母親捂臉崩潰大哭,“我不是故意的,我在打麻將,我說過讓他留在店裏不要出去的,我也不知道,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哇……”

父親:“……”

親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