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三章(第2/3頁)

所以曹昌提議雍陽關,莫不是真的在護著殷楚?

為什麽?難不成自己這位曹叔,連自己的婚姻大事都開始考慮了?

江茗自然不信,但曹昌那裏,她還是要打點感謝的,即便他原本不是這個意思,也要讓他有這個意思。

想清楚這一點,她反而松了口氣。

確實,死守在延慶道青扣關並非善差,蕭羅籌謀之下,青扣關說不準就成了想要立功吹牛的地方。此時莫耶關一破,說是青扣關軍情誤報,靖文帝這時候不責罰是還要江衡守著延慶道,但他心裏定然也有些偏倚了。

既然如此,還有個把月的時候自己可以幫著籌謀。雍陽關當日的情況是因為軍糧不足,自己要不要早些找個法子,先運送些過去?

江茗沉吟片刻,擡頭看向面前的望回,問道:“可知太子近日會去什麽地方?”

望回先是愣了一下,隨即答道:“太子最近迷上了個晚雲台的姑娘,經常喬裝去晚雲台。”他回完,又問江茗:“世子妃問這個做什麽?”

江茗站起身來,笑道:“自然是去看看我們的女主角下一步要往哪兒走。”為何這雍陽關,一定要破?

“女主角?”望回不解的問道。

江茗披上狐毛披風,淡淡說道:“如今被關在太子府裏的那個。”

…………

夜深的時候,殷疇這才從馬車上下來,他穿著一身錦繡便服,四周看了看,這就鉆進了晚雲台。

因著府中齊思琦身子虛弱,他又氣江宛,這便想法子出來解解饞。晚雲台便是盈袖閣之後,這華京城裏最好的地方。

可如今大胤的這情況,加上前些日子他剛被皇上斥責,便不敢大張旗鼓的來,只在下人的掩護下,偷偷摸摸的鉆進去。

誰知道一進晚雲台,這平日熱鬧的地方,如今竟然一個客人都沒有。只有擂鼓似的巨大台面上,有個身姿婀娜的女子穿著薄紗綾羅裙在跳舞。

在正中的座位上,有張紗簾輕輕放下,淡如雲煙的紗簾後面有個人影,閑散的橫臥在塌上,身旁隱隱約約還有幾個姑娘在伺/候著。

晚雲台的鴇母願姐兒一見是殷疇,連忙走上來行了禮,說道:“仇公子,今夜咱們這兒被人包了。”

“包了?”殷疇蹙了下眉:“何人這麽大的手筆?”

願姐兒當然知道殷疇的身份,但殷疇自己不說,她便只能裝聾作啞。她回頭看了一眼那紗簾後面的人,說道:“是位小公子。他不喜鬧,方才又有客人拉扯他,他這才……”

殷疇聽了,眉毛一挑:“行啊,我不吵,你把琊風叫出來,我這就走。”若不是正巧趕上這時日,他立刻就會和人翻臉亮身份。有銀子怎麽了?銀子還不都是我家的?

願姐兒臉上露出一絲難為:“琊風便在那裏面伺/候著呢。”

殷疇撇了一下嘴,示意身旁的下人,誰知還沒等他說些什麽,那紗簾後面便傳來了一聲話音:“公子留步。”

殷疇:“……”我又沒要走!

但他還是擺了擺手,就要看看這壯闊擺譜的人有什麽話好說。

紗簾後面那人似是交代了什麽,琊風從裏面出來,半紅著張臉,對著殷疇說道:“名公子說,他見仇公子儀表堂堂,貴氣非凡,同方才那些吵鬧客人截然不同,有意請公子喝酒賞人。仇公子若是賞臉,琊風便……”她朝殷疇拋了個媚眼,輕咬著嘴唇。

殷疇眯了下眼睛,竟然覺得這名公子有幾分眼色,竟然能看出自己儀表堂堂貴氣非凡來,心裏頗有些得意,加上琊風這一番風姿,便說道:“如此甚好,往日確有幾分吵鬧。”

琊風這便引著殷疇去了那主座旁,紗簾一掀,殷疇倒是直了眼,他看這名公子年紀不大,但卻長相清秀。只可惜對方是個男子,若是個女子,便也可收入府中。

江茗瞥了一眼殷疇,她今日特地讓飛浮給自己收拾了一番。飛浮和聞雲學了一手,加上自己的研究,能將她臉上大部分的特征抹去。她走在院子裏,就連憐鶯都不怎麽敢認她,放在外面,自然也沒人認得出,或是往江茗身上想。

江茗舉起酒杯,沖著殷疇說道:“仇公子,明某少來華京,無甚朋友,今夜有幸,得一知己共飲賞花。”說完,她一飲而盡,瞥了一眼身旁喬裝打扮的飛浮,飛浮即刻會意,送上一個盒子。

殷疇自然不會以為這是什麽了不起的東西,便讓下人收了,看也不看,也舉杯說道:“名公子客氣。”

兩人喝了片刻,江茗會說話,哄得殷疇一愣一愣的,直言人生何處不相逢,竟然遇見個名公子這樣的妙人,恨不得將他請回府中再聊。

江茗笑了笑,眼睛掃過殷疇摟著琊風的手,眉毛一挑,笑道:“今夜便罷了,仇公子還有人生大事兒要做。如今明某住在靈鵲客棧,若是仇公子得空,便來找自己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