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第2/2頁)

凡胎肉骨絕不可能逃生,他這般掩了仙力,形同凡人,根本就是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

錦瑟冷眼旁觀,端看他究竟要如何,卻不防他突然翻身一躍到了她身後,從身後一把攬著了她。

許是太過匆忙把握不住距離,他靠得很近,那臉頰幾乎貼上她的耳垂,衣衫單薄都能輕易感覺到他胸膛的心跳多麽劇烈,若不是身處這樣危險的環境,看起來倒像是在調情。

錦瑟猛地側頭避開,言辭陰怒,“給我放手!”

沈甫亭不但沒有放手,反而頭微微一側,薄唇靠向她耳旁,“錦瑟姑娘可要小心,被這些東西咬一口可就不好看了……”

說是遲那是快,電光火石之間怪物已在眼前,血盆大口當即就要咬上錦瑟的臉,這一口咬下來半張臉可就沒了!

“把她的頭給我咬下來,我要將這賤貨祭王!”阿澤面目猙獰喊道。

錦瑟聞言大怒,伸手揮袖,沈甫亭當即松開了手,時機扣得剛好。

錦瑟袖間的數根銀針飛射而出,刺向那密密麻麻襲來的怪物,甚至一針穿過了數只怪物。

色彩鮮艷的繡花線四下揮動,大開殺戒,線過血肉的聲音聲聲入耳,驚悚駭人,片刻間地上便落滿了扭動著的怪物,殘肢斷骸,血腥味撲面而來,幾乎透不過氣來。

怪物如片片落葉般掉落,籠子漸現光明,到最後連一只完整的活物都沒有,甚至連鐵欄都被盡數割斷,整個鐵籠破舊不堪。

葛畫稟目瞪口呆看著眼前這副景象,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看見的。

錦瑟面無表情收回了繡花線,踩著滿地的血緩步邁出了鐵籠,一步步靠近阿澤,話間滿是女兒家的嬌軟,“你想要我的腦袋,怎麽不親自來取?”

阿澤神情驚恐地看著她,面色慘白一步步往後退,直到碰上了身後酒缸退無可退,才尖叫轉身,慌不擇路逃去。

錦瑟卻沒有追的意思,葛畫稟見狀大急,當即放下紀姝追去,“站住!”

葛畫稟才追出幾步,便見銀針帶著繡花線穿過穿過無數酒缸之上,無聲刺進了眼前人的胸口。

“啊!”一聲慘叫突兀響起,刺耳至極。

針一入心,繡花線瞬間牽綁,錦瑟伸手一扯,那顆心便被生生扯了過來,落在了她的裙擺前。

那顆心鮮紅帶血,通通跳動。

錦瑟看了一眼,笑眼微彎,“原來你的心不是黑的?”

前頭的阿澤已經如枯樹的皮一般慢慢枯萎,慢慢軟倒在地,氣絕身亡。

葛畫稟眼睜睜看著年輕的小夥子變成了一個老者,不由大驚失色,這不老酒難道是真的?!

錦瑟解決完了阿澤,手上銀針瞬間襲向了一旁的沈甫亭,沒有半點征兆。

沈甫亭早有準備,腳下一轉,衣擺微揚輕松便避開了去,鐵籠子被一擊發出了劇烈聲響,引得葛畫稟轉頭看來,見他們針鋒相對,頓時呆愣在當場,不明所以。

錦瑟身形一晃,瞬間移到了沈甫亭面前,伸手掐著他的脖頸壓向鐵欄,笑眼含煞,“你竟然敢拿我做槍使,就不怕我殺了你嗎?”

沈甫亭好整以瑕靠在鐵欄上,清雋面容上滿是漫不經心的輕蔑,“我勸錦瑟姑娘還是不要招惹在下,在下可不是剛頭這些東西,輕易便能打發了性命。”

錦瑟手上卻越發用力,“你以為你這樣虛張聲勢,我就會怕了你嗎?”

沈甫亭似沒有感覺,面容依舊平靜,“在下只是陳明事實,你我為敵並沒有好處,既然是萍水相逢,往後也是各走各路,何必多花力氣糾纏?”

葛畫稟見二人氣氛劍拔弩張,連忙上前來勸,“沈兄,錦瑟姑娘,這村子危險,咱們還是先將私事擱下,離開了這處再說罷!”

身後暈倒的紀姝幽幽醒轉,見了一地血肉模糊,當即尖叫著起身,整個人搖搖欲墜,幾近崩潰。

酒窖外頭傳來了“咣當”聲響,有人發現了死相慘狀的族長,連爬帶滾沖撞出去,“救命啊,殺人,我們族長被人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