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第2/3頁)

沈甫亭顯然不好糊弄。

“沈甫亭這樣的人,你們看著像是昏君嗎?”

三人聞言皆是靜默,那九重天上的仙帝顯然不是,那可是暴君,一個惹急,別說是枕頭風了,說不準這一陣風便將自己吹去了閻王殿,枕頭風對別的君王來說有用,對他卻未必有用。

可這也已經是最後的法子了,仙帝娶了妖尊,也沒聽說身旁有什麽別的人伺候,且每日夜裏都是往妖尊這處來的,說不準會有用?

川音南一個咬牙,依舊勸道:“妖尊不試試又怎麽知道,這枕頭風一吹,是男人都受不住,仙帝既然娶了您,自然是喜歡您時不時勾引他一番,到時候您說一句話,他少不得聽進耳裏,您借機惑亂天界,將九重天攪塌了去,這六道之位還不是在您手中?”

錦瑟聞言心中有了思索,沈甫亭若是不這麽陰晴不定的話,還是很好說話的,往日生氣時,她說幾句軟話,便原諒了她也不是沒有。

這禍國妖姬,說不準還真能做一做。

三人見妖尊默認不語,便知此事成了,覺出有人往這處而來,當即開口表忠心,“妖尊若有什麽事盡管吩咐屬下等,屬下對妖尊,對妖界,必定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錦瑟得了這麽個法子,便開始琢磨起如何著手,往日在亂葬崗也聽了許多昏君的話本子,她自己就是其中之一,經驗可不要太多。

這等事情對她來說信手拈來,不是什麽難事,可難的就是沈甫亭並沒有回來。

往日還沒到用晚膳的功夫,他便回來了,今日到了後半夜都沒有見著人影,著實讓錦瑟有些憋屈,好不容易醞釀了些許大招,這人又不來了,每一次都不按常理出牌,叫她很是措手不及。

待到夜深人靜,錦瑟睡得昏昏沉沉時,外頭忽然一陣動靜,嬤嬤連忙進來,拉開了床帳,開口低聲喚道:“娘娘,君主醉的不輕,您趕緊去扶他進來罷,瞧著路都走不穩了。”

錦瑟翻了個身不想理睬。

嬤嬤見狀連忙上前壓低聲音勸道:“娘娘,您現下去扶了君主回來,也就順了他的心,否則他心頭不爽利,夜裏你如何得個好眠?”

錦瑟聞言當即想起了白日裏琢磨的枕頭風,現下就是個好機會,可以試一試,說不準今日就逃過了一劫,爭取放一天假。

錦瑟起身去了外頭,沈甫亭坐在殿外的石案旁,垂著眼不知在想什麽,一身湛藍衣衫襯得面如冠玉,格外招人眼。

一旁立著束手無策的匹相、匹獻二人,神情肅穆,仿佛木頭人一般不敢動彈。

錦瑟心中也是服氣,這麽一點路爬也爬得進去,竟然還要她來扶。

她見他這般靜靜坐著,頗有些警惕,試探性的喚了一聲,“沈甫亭?”

沈甫亭擡眼看來,對上了她的眼,許久才開口道了一句,“我喝醉了。”

錦瑟見他是真醉了,便慢悠悠上前扶過他的手,“我扶你進去罷。”

沈甫亭見她走近,沒有一分猶豫伸手摟上了她的細腰,隨著她站起身,靠著她往裏頭走去。

一旁的匹相、匹獻二人聞言只覺自己受到了極大的侮辱,剛頭他們扶著勸著的時候,可是一言不發嚇死人,現下人一來,才兩句話的功夫便乖乖跟著進去了,真真是同人不同命。

錦瑟扶著死沉沈甫亭辛辛苦苦進了殿,直與他一道倒在了床榻上,累的直喘氣。

嬤嬤打了盆熱水過來,又端了解酒茶擱在殿裏頭,便悄無聲息退了出去。

錦瑟休息片刻,終究是起身去將熱水裏的凈布拎起來,回轉過來卻見沈甫亭已然睜開了眼睛,靜靜看著她。

錦瑟不由盈盈一笑,她的眼睛本就是笑眼模樣,笑起來很是討人歡心,“我替你擦把臉罷。”

沈甫亭聞言依舊沒說話。

錦瑟也不管他如何,在他身旁坐下,俯身過去靠在他身旁,極為親近曖昧的替他擦臉,為吹枕頭風做預熱,看上去可比白日裏那硬碰硬的模樣要柔和了許多。

沈甫亭卻抓過她的手腕,黝黑的眼眸看來莫名叫人心口一緊,沾染酒水的唇瓣顯出幾分瀲灩,直低聲喃喃,“我不喜歡你心裏有那條白龍。”

人家寂斐明明有名字,在他這處不是白龍,就是玩意兒,仿佛根本沒有資格稱為一個人。

錦瑟聞言一怔,很快反應過來,清甜的聲音如同沾了蜜一般甜,“你都醉了,先好好睡一覺,這些事情明日再說罷。”她說著隨手掙開了他的手,欲要替他蓋被子,雖說是順著他可到底有些敷衍。

沈甫亭突然伸手摟過她的腰,將她攬到自己身上,看著她執著而又霸道,“你得忘掉他。”

錦瑟聞言不語,這枕頭風若是要吹成功,著實有些違心。

四萬年過去,她頭一個想起的就是寂斐,這於她來說就是親人長兄一般,怎麽可能會忘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