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卑鄙(第3/3頁)

手機就架在洗手台上,屏幕定格在當初她面試時那一襲紅裙的模樣,少女回眸,眼波繚繞,白嫩的肩膀輕輕聳起,指尖勾著。

他感覺這一刻的自己卑鄙到了極點。

可她太美了。

他難耐地閉上眼,手上動作加快,悶哼一聲,完成了這一場只有他一人的盛宴。

一切塵埃落定後,陸衍目光復雜地掃過瓷磚上那些白色痕跡,他盯著鏡子裏眼尾發紅的自己,自嘲地笑了。

要是被她知道,他拿著她的視頻,做這麽肮臟的事兒,會不會一刀捅死他?

他這麽卑劣,應該會受到懲罰吧。

陸衍自虐般地打開花灑龍頭,把水溫調到冷水的那一档,大冬天洗了個透心涼。身體的亢奮消散後,困意襲來,他頭發都沒吹幹,一沾到枕頭就睡熟了。

梁挽對這一切毫無察覺。

她是在第二天晚上接到前台電話的,她英文很糟糕,和對方雞同鴨講了半天,才聽懂意思。

15樓有位客人重病,臨死前想見她一面。

有病吧?

梁挽以為是惡作劇,但前台再三表明他們派人去查看過了,客人確實高燒不止,他們也提出要送那位先生就醫,可對方堅持要等一個人,否則哪兒都不去。

這行事作風……

除了陸少爺,不作第二任設想。

梁挽沒能抵擋住前台妹子的三個Please,她取了房卡,爬到十五樓刷開了門。

房間裏黑漆漆的,遮光布簾擋住了全部陽光,隱約窺得見床上有個人影,埋在被子底下。

她摁亮台燈,入眼是小變態慘白到透明的臉,嘴唇幹涸,失了血色。

她驚慌起來,手在他額頭碰了碰,只覺燙得驚人。

“陸衍,你發燒了。”

他聽到聲響,勉勉強強睜開了眼,勾了勾唇:“我躺了一天了,你再不來,我說不定真要咽氣了。”

梁挽:“……”

她沒空和他多費口舌,轉身去了帶隊老師的房間,問她要了點退燒藥和酒精棉花。

再回去時,床上那位又陷入昏睡了。

她拍拍他的臉,倒了溫水,給他喂下藥,又用棉花幫忙擦了擦額頭和耳後。忙完後,她讓客房服務送了點冰塊過來,拆開攜帶的一次性毛巾,去衛生間沾濕水,而後包上冰塊,替他物理降溫。

差不多折騰到深夜十點來鐘,梁挽用耳溫槍測了一次他的體溫,發現熱度退了後,如釋重負地躺倒在沙發上。

她太累了,白天剛完成交流演出,晚上又手足並用地照顧陸衍。

想要撐到回自己房間睡,可惜意識已然變得模糊。

梁挽做了一個和現實截然相反的夢,夢中是她生了病,躺在陸衍的懷裏,他捧著蜂蜜水,一勺接一勺喂給她,好看的眼裏全是擔憂。

真溫柔啊。

她滿足極了,幸福得周身都是粉紅泡泡,直到被人不斷拍臉時,才嘟囔一聲,心不甘情不願地醒過來。

男人含笑的嗓在頭頂響起:“我是很想讓你繼續睡,可你一直流口水,我猜你是餓了吧?”

“很吵。”梁挽迷迷糊糊,只覺背後暖融融的,她遲鈍地哼了哼,往那個溫暖源處縮去。

陸衍軟玉溫香在懷,一點沒有趁人之危的愧疚感,他親親她的發頂,將她打橫抱了站起來。

突如其來的公主抱。

梁挽總算清醒了,她剛想叫他把她放下來,視線觸及到男人襯衣領口處露出來的銀色掛墜時,怔忪了下。

前陣子,她還在陸氏控股上課時,有一晚,他和她躲在桌子底下避開保安,他不小心摔了鏈子,似乎就是眼前的這一條。

沒記錯的話,裏面是一張少年的照片。

她有個古怪的想法從腦海浮出,趁他不備,指尖悄悄翻開了那個金屬薄盒。

只是沒能看清楚,一陣天旋地轉,她被丟到了床上。

梁挽支起身子,惱怒道:“你做什麽啊?”

陸衍把鏈子收起來,淡淡道:“這個不能碰。”

“你這人也太奇怪了吧。”她脫口而出:“放著你哥小時候的照片做什麽?”

話落,手腕一陣火辣辣,她被他用力扯起來。

男人眉眼陰鷙,見她吃痛,松了力道,但依舊沒放手,一點一點從牙縫裏擠出字來:“說清楚,你是怎麽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