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三十七點貪歡(第3/5頁)

雖然有時候兇了點,但整體上還是好的……只那一次,打傷她的男搭档。

得知男搭档受傷的那晚,祁北楊興致勃勃地告訴她,這周有兩天空閑,準備帶她再出去散散心,那時候天氣轉涼,倒是可以去大西北瞧瞧;如果不喜歡的話,也能去俄羅斯,去看她最喜愛的芭蕾舞團演出……

余歡仍沉浸在舞伴的腿受傷的不可置信中,聽著他說這些,只覺的膽寒:“你怎麽還能和沒事人一樣?”

祁北楊的笑容一滯:“桑桑,你說什麽?”

“宋淩。”

她一說出來搭档的名字,祁北楊果然皺起了眉:“怎麽好端端的又提他?桑桑,我不希望聽你在我面前提別的男人。來,你是想去西北那邊呢,還是去——”

“都不想!”

余歡瞧著他這事不關己的態度,愈發難過。她接人待物都小心翼翼,先前只當祁北楊是謙謙君子,然而他做下的這些個事情超出她的認知。

余歡有心和他吵架,也吵不起來。祁北楊幾乎不會同她爭執,只在她氣到發抖的時候無奈地把她摟在懷中,小聲哄:“好了好了,是我的錯,我不該沖你大聲說話,原諒我成嗎桑桑?”

避重就輕,余歡氣的只覺大腦供血不足,他錯的明明不是這個,是不該隨意傷害別人。

等她質問為何叫人打傷宋淩的時候,祁北楊又不悅了:“我打電話的時候你也聽到了,我答應過你的事情,哪裏有做不到的時候?”

余歡不信。

宋淩的腿傷的那麽巧,恰好是祁北楊想要教訓他的那天晚上;宋淩平時也是一寡言沉默的人,鮮少與人交惡,如果不是得罪了祁北楊,誰人又會同他過不去?

往事湧上心頭,余歡那剛剛被祁北楊暖熱的心又凍硬了。

他就是不願自己豢養的東西被人所覬覦,但凡是敢對她有念頭的,都被祁北楊毫不客氣地“教育”過,她實在是怕了。

宋淩之後,她同祁北楊據理力爭,才能說服他不會再欺負自己的男舞伴;但那個時候,她背後有人的消息已經靜悄悄地流散開,她的金主找人打傷宋淩的流言也被人提起,不過兩天又被校方壓了下去。

余歡也曾打聽過宋淩的情況,只知道他離開霞照市回了老家,聯系方式也都換了個遍。

仿若人間蒸發一樣。

余歡也更加堅信,是祁北楊做的這件事。

往事已過,這件依舊是余歡心裏面的一根刺,時不時地出來,狠紮她一下。

轉眼間,便到了新年。

孟植最終還是做了晚上的飛機趕回來,想要同孟老太爺、余歡一起過年,霞照市的鞭炮煙火禁令並不嚴格,依舊可聞鞭炮爆竹的聲音;霞照市東四環那邊有一廣場有煙火盛會,余歡卻興致缺缺,不想去看。

她同請來的廚娘一起包好了餃子,聊天間得知廚娘家中還有一兒子,在讀初中,大過年的一個人在家。

余歡動了惻隱之心,笑著提議:“不如把他叫過來一起吃飯,反正家裏房間多,今晚上讓他睡在這裏就成。”

廚娘嚇了一跳,連說不用,但她眼睛的驟然明亮出賣了她。余歡笑著同孟老太爺說了此事,孟老太爺果真贊同,還叫了司機張叔去接人。

“本來就是該團圓的日子,”孟老太爺眉目舒展,“這個年紀的小孩心思也敏感,是該多陪陪。”

晚飯豐盛,孟老太爺喝了兩盞酒,面色也紅潤起來。二十幾年來,這個年過的最舒坦,孟植瞧他心裏面高興,也縱了他,叫他多喝幾杯。

除夕夜也落了雪,余歡睡不著,手機裏面,韓青青的拜年短信已經發了過來,配著傻樂的小人頭表情,說現在和七大姑八大姨一起搭起了長城,擔心自己玩過了頭,誤了時間,特意提前拜年。

余歡忍俊不禁,也給她回復——祝牌運亨通啊。

剛剛發過去,祁北楊的電話就過來了,她險些給摁掉。猶豫了半分鐘,才接起來:“……北楊叔叔?”

這個稱呼剛出口,那邊便低低地笑了,沒有責備,只是一種無可奈何的寵溺:“怎麽還這樣叫我,把我都叫老了”

余歡更加不知所措了。

她也糾結著如何稱呼祁北楊——稱呼祁先生,他就冷臉;只叫名字的話,又太過親密。唯有按照孟老太爺的意思,叫他叔叔,才能隔開兩人距離。

余歡也時刻提醒著自己。

只是他這人太偏執了。

余歡也弄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哪裏好,能叫他這樣念念不忘;於她而言,壞處總是大於好處的。

片刻的沉默,他的聲音又響起:“你家今天的燈籠很漂亮,桑桑。”

這麽一句話,把余歡從床上驚了起來。

這人,大過年的,還是過來了嗎?

她壓低了聲音:“你這樣要是叫我外公知道,他一定會打斷你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