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燭光搖曳,花影浮動。
鋪了白狐皮子的軟榻上,一個俊逸風流的白面公子哥兒雙頰燥紅,一張比姑娘毫不遜色的臉上神情似在痛苦掙紮著,又好似十分歡愉享受。
束發早已散開,黑發在雪白的白狐皮子上隨意披散著,還有幾絲不安分地貼在早已汗濕的臉頰上,貼在不停吞咽滾動的喉結上,一路貼進衣衫裏,邪魅而性感。
兩片不塗而朱的唇略微幹燥,時不時伸出舌尖舔舐,嘴皮子不停地翕動,不知在說什麽。
而身上,外裳早已被脫去,撕剪成了好幾塊破布,隨意丟棄在地上。與白狐皮子一色的中衣松散淩亂,只余幾根系帶松松地未全解開,結實而精壯的肌肉若隱若現。
席蕙嵐斜坐在軟榻邊,不自然地瞥了眼那肌肉虬紮的胸膛,眸中一閃而過驚訝之色。
畢竟任誰都想象不到他那張美如冠玉的臉蛋,衣裳下竟還能如此有料。
席蕙嵐很快挪開視線,緊了緊手中的剪子,從袖口處將岌岌可危的中衣剪了一道大口子。
沒有耐心慢慢將袖管剪開,席蕙嵐將剪子放到一邊,直接兩手握住剪開的口子旁的布料用力一撕,“嘶啦”一聲,那道口子應聲一路通到了肩部領口。
許是這回“嘶啦”的動靜太大,那男子似有所覺,掙紮地動了動臂膀,整條手臂便從被撕到底的袖管中露了出來。
沒心思管其他的,席蕙嵐看了一眼那殘破的袖管,復又拿起剪子,在另一只手臂的袖口處又剪了一道大口子,正要繼續往下動作,突然身下的男子響起一陣驚呼。
擡頭看去,只見那男子一臉不可置信的神色,雙眸中滿是驚恐與訝然,張大了嘴,卻什麽都沒有說口。
“世子,可算是醒了。”席蕙嵐身體微微前傾,仿佛是看到了極有趣的東西,一臉看好戲的期待神色,絲毫不見慌張。
褚世琛起初還以為自己是在夢中,直到聽到席蕙嵐的說話聲,才如夢初醒,看著她越湊越近的臉龐,不清明的腦袋嚇得身體一震,慌忙掙紮著往後縮去。
隨著身體的動作,褚世琛先前被撕通的袖管上的布料朝另一側滑落,破碎的布料堪堪掛在另一邊的手臂上,徹底裸.露的胸膛再次被濕濡披散著的黑發貼合遮掩。
半掩半露,更顯糜亂。
褚世琛背貼著墻壁,雙腳還在不停蹬著要往後縮,發覺出身上不對勁,這才僵硬著腦袋緩緩向下望去。
才低頭,首先看到的是自己被麻繩綁得結結實實的手腕,用力掙了兩下,絲毫沒有掙動,倒是看到自己手腕上早已被勒出了幾道紅痕。
再往下,等看到被撕破的中衣和殘留的袖口上那一道整齊的口子,褚世琛瞪大了雙眼,再擡頭看向席蕙嵐的眼神便像是看個瘋子。
誰知這一擡頭,卻見席蕙嵐不知何時已經將衣裳脫了大半,一件輕薄的紗衣裏,碧色的肚兜連上頭繡著的兩只鴛鴦都清晰可辨。
肚兜下露出的一截細軟腰肢白膩勝雪,不盈一握,中間一點肚臍眼兒像浸潤了水漬的鮮紅櫻桃,性感而誘人。
只見她雙膝跪立在軟榻上,隨著她膝行向前的動作,那截細軟的腰肢靈活扭動。
褚世琛看直了眼,呼吸預計急促起來,靜謐的屋內只能聽到他粗重的喘息聲在回蕩。
熱,好熱。
褚世琛咽了咽幹涸的嗓門,通紅的眸中突然淩冽起來。
“世子。”
臉上出來一陣細微舒爽的清風,褚世琛舒服地微微眯起了眼,這時候他才發現,原來席蕙嵐已經到了自己跟前。
視線不舍地從那截細軟腰肢上挪開,視線緩緩上移,突然定格在她手中那把突兀的大剪子上,神志似乎恢復了幾分。
“娘娘這是做什麽?是要用那把剪子,來刺死臣子?”
褚世琛的嗓子早已沙啞,說這幾句話時被扯得生疼,許是說話亂了呼吸的節奏,只覺得胸腔裏灼熱的氣息幾乎要將自己烤熟。
這時候褚世琛哪裏還能想不到自己怎麽了,之前自己明明還在宮宴上喝酒,怎麽會被擄到了這處?
褚世琛這三年來極少有放縱自己喝酒的時候,更何況是在宮宴上,絕不會是自己喝醉的,那唯一的可能,就只能是被下藥了。
中間缺失了一段記憶,甚至連自己昏迷之前發生了什麽事、見過什麽人都一點不記得,這感覺讓褚世琛十分不好受,一雙眼睛死死盯著那把剪子,眨都不眨一下。
“相識那麽多年,世子這麽想我,倒還真讓我傷心。”
席蕙嵐看看胸前的剪子,再看看褚世琛的眼神,倏然一笑,將剪子往下放在軟榻上的白狐皮子上,手摁在上頭,一點點將剪子往身後邊挪。
“原本看世子手臂上拖著衣裳多有不便,想幫世子將那袖管剪了,既然世子不願,那便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