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席瑾蔓不由屏住呼吸,耳朵裏有點癢,臉上騰地火辣辣起來。

“別!不好,不能去!”

一把緊抓住四叔的手,席瑾蔓反應激烈,忙要攔住四叔,生怕他一沖動就真去了。

乍一聽到到四叔要去府上找爹爹求親,還沒來得及想其他,倒是之前被忽略的心思再一次湧上心頭。

不說爹爹對四叔的成見頗深,就說他曾是肅國公府四爺、自己的四叔叔這個身份,爹爹就斷然不會同意的。更況且自己與邵家的婚約還尚未解除呢!

對,以爹爹的性子絕不可能同意的。哪怕天底下的男人都死絕了,只剩下四叔一人可嫁,爹爹也絕不可能會同意這門親事。

明白這個理,席瑾蔓水潤潤的眸子染上了一層淺紅,眉眼間透出淡淡的哀傷,抓住四叔的手指也愈加用力,好像不抓緊,四叔就會消失一般。

“為何不能去?”陸駿錚低頭埋在小姑娘頸間嗅了嗅,忍不住落下一個吻,“難不成......榕榕舍不得你那尚有一紙婚約的準夫婿?”

話音才落,陸駿錚牙肉癢癢,張口便咬住了唇邊小姑娘後頸的嫩肉,微眯起的眸中神色不悅。

酥麻裏又帶著那麽點兒疼,席瑾蔓身體一顫,頭皮隱隱發麻,忙偏過頭要躲開。

“嘶!又咬我,你屬狗的啊?”躲了幾下都沒躲開,被這麽一鬧,倒是將她的愁緒驅散了不少,只是心底仍舊不安,“你明知道我不是的。”

說起這個,席瑾蔓便有些心煩,那邵易謙真是個滑不溜秋的爛泥鰍,表面功夫做得極好,讓人去盯了這麽許久,成日窩在他那宅子裏頭也不出門,竟然完全找不出什麽錯處來。

上回好不容易打聽到他將上回路上遇到的那個常年行騙訛人的姑娘帶回了宅子,席瑾蔓才知那日他或許就在一旁,還以為能好好利用這事兒解了婚約,再撕了邵易謙的假面具,誰知那姑娘也是個沒用的,竟沒有得逞,第二日一早便被邵家的人扭頭送去了官府。

好在爹娘那裏這些日子松動了不少,對邵易謙成見頗大。

那事的半月後,邵易謙也不知是想通了還是如何,竟肯帶了禮去肅國公府登門拜見。

席瑾蔓一早來別宮前就在爹娘那裏上了眼藥,說了邵易謙入京的事,特意強調了他進京的日子,叮囑說他許是不日就要入府拜見,需得提前準備。

一日兩日不來,三日五日還是不來,且聽下人說邵家公子並非沒在京裏露過面,卻偏不來這不足一年便要成親的準嶽家拜見,這不是擺明了不把肅國公府放眼裏?

席越舟近些日子自顧不暇,雖氣在心裏,但暫且沒心力管這事兒,只當作不知道邵易謙在京城的事。

只是本就怪病纏身,火氣不順,再加上這一積壓,就如火上澆油,所有火氣通通歸罪到邵易謙身上。

未成親就已如此,成親後還能多看重女兒?這種人品真能對榕姐兒好?

原先有多欣賞這個後生,現下便有多懊惱女兒的這門親事,席越舟素來文雅作風,近日性情大變,半夜也不知罵了多少遍,砸了多少硯台。

席瑾蔓遠在別宮,爹娘那裏這事不曾透出一絲信兒來,還想瞞著自己,邵易謙上門的事還是房裏的丫鬟私底下送來的信中說的。

聽聞起初爹爹發怒,還砸了一個茶碗,到後頭不知怎的竟被邵易謙安撫住,等邵離開時,爹爹雖沒有笑,但臉也沒再繃著,還叮囑他若有哪裏不便,來肅國公府說一聲即可,無需見外。

這也是席瑾蔓急著回京的原因之一,說了邵家好幾月的壞話,怎能就此功虧一簣?自然最重要的還是擔憂爹爹的身體。

“還說不是,既不是在想他,你這會兒走神是在想什麽?”陸駿錚捏了捏小姑娘軟嫩的臉,冷哼一聲。

不過心裏倒還真沒將那白臉書生放在眼裏,毛頭小子一個,何懼之有?

只是陸駿錚見不得他跟榕姐兒牽扯在一處,哪怕只是曾有過婚約,也令他極不舒坦,厭之憎之。

席瑾蔓提起邵易謙便心煩,這人就如狗皮膏藥一樣黏糊得很,再惡心卻輕易撕不下來,旁人見了還要誇上一誇,忒惡心人,四叔今日偏還一直提他,更是煩人。

“你先放開我,我和他還有婚約呢,我們現在……”話未說完,席瑾蔓便被四叔捂了嘴。

陸駿錚眸色冷凝,環住嬌軀的雙臂緊了幾分力道,沉下聲在小姑娘耳邊低語:“乖點兒,今夜別激我,我可保不準自己會做出什麽事來。”

聞言席瑾蔓身體一僵,哪裏還敢多動,荒郊野外四下無人的,四叔要做什麽自己哪裏能攔得住?

回想起方才在山洞裏被四叔壓著親的場景,席瑾蔓的耳朵便抑制不住地有些發燙,腰間被撫過的地方也不自在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