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本丸日常-壹

早上八點半。

佐久良柚月還窩在天守閣的臥室內不想起床。

五虎退的老虎不知道從哪翻上來的……窗戶沒有關嚴實,小老虎笨拙地推開窗戶的縫隙,沒站穩,一下子從窗台滾了下來,在木質的地板上轉了幾個跟頭,以四肢朝天的姿勢停在床頭櫃上。

小老虎爬起來勾著床單——劃破了好幾道口子——艱難地爬上了佐久良柚月的床。

小老虎一腳一個凹陷,蹭到佐久良柚月的頸窩處。少女伸手一撈,把小老虎抱進了懷裏,一人一虎挨在一起繼續睡覺。

近侍鶴丸國永的叫醒被佐久良柚月直接無視之後,選擇了翻窗這種事後絕對會被打進手入室的方式。

鶴的身型很輕靈,天守閣也並不算很高,他輕而易舉就翻上了天守閣的窗台——看這種熟練程度,鶴丸國永至少不是第一次幹這種翻人窗台的事情了。

“主人——”鶴丸國永拖長了音調,半蹲在佐久良柚月的床邊,“該起床了!”

佐久良柚月對鶴丸國永的聲音基本免疫了。鶴丸國永這個高度正好跟她平視。少女睜開惺忪的睡眼,朦朦朧朧地看向鶴丸國永,只看清了青年那雙琉璃金色的眼瞳。

窗外的陽光落進來,他好像會發光似的。

“啊……鶴丸……?”少女的聲音又甜又軟,帶著未完全清醒的迷糊。

“是我哦。”鶴丸國永以一種相當歡快的語氣回答她。隨後他不忘本性,一把掀起了佐久良柚月的被子。

佐久良柚月只感覺到皮膚一涼,春末料峭的涼風立刻破開溫暖的屏障,貼在她的肌膚上。

她睜開眼睛去看始作俑者——鶴丸國永不知道從哪弄來的血色天狗面具戴在臉上,面孔猙獰詭異,離她近地只剩下幾厘米。

這種距離下天狗面具確實有種被放大的恐懼感。

“——我看你是又想進手入室了吧?”

少女陰惻惻的聲音幽幽響起。

下一秒,一股靈力浪潮猛然從天守閣爆發出來,鶴丸國永從天守閣的窗戶發射出去,一直落到了本丸圍墻外的樹枝上,其姿態好似一只慘遭□□和玩弄的破布娃娃。

鶴丸國永的叫醒服務徹底失敗,壓切長谷部拿著刀柄把中傷的鶴丸國永從樹上戳下來,將被他戳成重傷的搞事鶴拖進手入室。

最後換了燭台切光忠才直接把佐久良柚月從被子裏揪了出來。

佐久良柚月直打哈欠地跟在燭台切光忠的身後下來,滿臉的委屈——她還沒睡夠。

燭台切光忠卡著點給她留了早餐——以他看來,佐久良柚月是不可能在八點準時起床的——盡管她再三強調一定要準時把她從被子裏挖出來,但很顯然,本丸裏沒有刀會這麽幹。

亂藤四郎和藥研藤四郎坐在大廣間裏等她,見到她之後立馬笑開了:“主公,您醒啦?”橙色長發的少年挨挨蹭蹭坐到她身邊去,拿出一本雜志放在她面前。

佐久良柚月看了一眼,“這不是我之前和黃瀨拍的雜志封面麽?原來已經發售了呀。”

她端起小碗喝了一口味增湯,鮮甜的味道從舌尖彌漫開來,“嗚哇——光忠的手藝真的太好了吧!”

她發出了相當真誠、直白的贊美之言。

“您覺得合胃口就好。”燭台切光忠微笑。

“簽名!”亂藤四郎把簽字筆遞給她,喜滋滋地看著她。

佐久良柚月有些好笑,“我本人都是你們的審神者了,還要簽名幹嘛?”

“那不一樣嘛!現在的我是粉絲身份!”

話雖如此,佐久良柚月還是給亂藤四郎簽了To簽,末尾還給他畫了一顆小小的愛心。

上午九點。

佐久良柚月去鍛刀室做日課,鏈接兩次都是廢爐,第三次跳出來的時間是04:59:59。

“我今天手氣還挺好的……”佐久良柚月有些驚訝地看了眼自己白皙的掌心。她的運氣其實一向都只是普通水準,說不上好,同樣也不算壞。

通常而言,日課裏三次鍛刀基本會成為廢爐——一座本丸只能擁有一振刀帳上的刀劍,而重復相同的刀劍在鍛刀時會成為廢爐,從合戰場帶回來的刀劍無法顯形,只能放進倉庫中吃灰。

她從鍛刀室出去的時候剛好碰見經過的壓切長谷部。

青年抱著半人高的紙箱,連視野都遮住了大半。

“你買了什麽呀?”佐久良柚月側過身子給他讓開過道,好方便他順利走過去。

壓切長谷部莫名有些耳根發熱,“……洗發水。”

……這得用到猴年馬月去啊?

佐久良柚月震驚了。

她和壓切長谷部一起去了大廣間,壓切長谷部在她的注視下,拆快遞的手都有些抖。

紙箱裏裝的是碼的整整齊齊、包裝精美的洗發水,每一瓶還用粉色的絲帶系著一張人物小卡。粉色的卡面上印的赫然是穿著打歌服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