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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東陽……”池月看喬東陽面色淡淡,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內心火燒火燎的,“我去上個洗手間。”

尿遁,合情合理地換人。

喬東陽哪會不知道她的心思?

這次他沒有勉強,嗯了聲,“去吧。”

池月一走,喬東陽坐上去,眾人開始還跟他調侃幾句,看他面無表情,不愛搭理人,於是也不再多說,專心打牌。

喬東陽像是會變魔術一樣,他一上場,牌局風雲就大變了模樣,和池月在的時候,完全是兩個概念。他手氣好的時候,和牌,手氣不好的時候,不點炮,悠哉遊哉的打法,是牌桌上唯一一個把打牌當成娛樂的人。

池月在衛生間“冷靜”了一會兒,再回來喬東陽已經和了兩把,目前這一把正在做番。

她坐下來的時候,正好上家打出一張牌。池月瞄了一眼,發現喬東陽剛好聽這張,心裏倏地一跳。

可是——喬東陽毫不激動。

“碰!”

明明可以和牌,他還碰?

池月不能理解男人的思維,暗暗為他捏了把汗。

喬東陽漫不經心,面色不變,“杠!”

這個時候,喬東陽面前的牌,已經有十六番了啊,為什麽不和?

池月的緊張表現在了臉上,她的表情又適時傳遞給了牌桌上的幾個人。大家都是精明人,怎麽會看不出來喬東陽在做大局……

程祥為了不點炮,把牌都拆了。

每個人都小心翼翼,寧肯拆搭子不和牌,也不讓喬東陽和牌。

於是一張牌一張牌摸下去,喬東陽又杠了一杠,牌只剩下三張了,仍然沒有人和牌——

打這種大麻將太考驗心理素質了。

池月心跳很快,每一下都如若擂鼓,幾乎快從嗓子眼蹦出來。

在場觀戰的幾個人也屏氣凝神,盯住牌面眼睛都不眨——

就連一直在外面聽歌的林盼,也走了進來,目光復雜地看著喬東陽。

“還有一張!”

只剩一張牌了,和牌的希望已極其渺茫。

池月的心吊到了嗓子眼兒,有一點遺憾剛才有人點炮沒和。喬東陽卻不以為意,最後一張牌輪到他摸,在眾人緊張的視線裏,他淡定地把牌摸起來,輕飄飄落在桌上。

“和了。”

“……”

四周鴉雀無聲。

“清一色、三杠、金鉤釣、自摸外加海底撈月——大家算算,這是多少番?”

好久好久,一個旁觀的人小聲啜氣。

“512?”

“……512番!”

做中點籌碼的人,重申了一遍。

“512番!”

一人512萬,三個人就是一千多萬。

一把贏了一千多萬?

池月腦門嗡一下,有片刻的短路。

在這些人眼裏,錢是紙麽?不,是數字麽………?

喬東陽輕輕捏了捏她的手,一副意態閑閑的樣子,看著眾人,“都愣著幹什麽?繼續啊!”

牌局空前沉默。

大家都沒有說什麽,機麻洗牌。

那幾個家夥都盼著喬東陽輸,可是事與願違,喬東陽就像長了三只眼會透視一樣,他基本不會點炮,最多也只是不和牌,一旦有機會做大,他就會想方設法做大,一把搞個大的。

這牌局緊張起來,打得人心驚肉跳。

程祥今天運氣極差,好幾輪都是他點炮,還點了喬東陽一個大的。

漸漸的,他心態有點崩了。

“不打了不打了,今兒手不乖,晦氣!”

眾人:“……”

喬東陽眼皮一擡,懶洋洋看手表,“離約定時間還有一個小時。程少不會是輸不起吧?”

程祥:“……”

在這個圈子裏,臉面大於一切,哪怕程祥分分鐘想擡腳走人,但是礙於臉面,他也不得不留下來,繼續陪著好像開了掛了喬東陽打牌。

他心緒浮躁,不在狀態,牌運更差。

一把不和,一不小心就點炮。

而喬東陽已有大堆籌碼在手,穩坐釣魚台,甚至笑著問池月要不要玩,完全不把籌碼當錢的樣子。在池月拒絕後,他才勉為其難的繼續——又做了兩個番上番。

池月大概估算了一下,距離結束時間還有十分鐘,喬東陽面前的籌碼,大概已經有了七八千萬。

簡直恐怖!

池月每一根神經都繃緊了,只想快點結束,拿錢走人。

可是,不待結束,程祥就崩了。

這一把喬東陽又做了個大的,程祥看著他面前的碰和杠,面部肌肉開始不受控制的跳動起來,雙眼浮起了血絲,盯住他的手一眨也不眨。然後,他就親眼見證了奇跡——

剛打下一張九萬,喬東陽就把牌一堆。

“和了!”

又是程祥點炮。

大家都有些同情他了。

程祥愣愣地看了幾秒,突然炸毛,站起來把桌子拍得砰砰作響,指著喬東陽怒目而視。

“你他媽的使詐,出老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