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第2/3頁)

怎麽會這麽害羞呢?他盯著她赤紅的耳垂,心裏沒邊沒際地想著,不過親吻這種事,多來幾次便會習慣了吧?

蘇語憐此刻又氣又羞又惱,整個人都快要爆炸了。她不知該如何發泄內心的難受,只好猛地擡起兩只手抵在了面前的人堅硬如鐵的胸膛上,然後跟老黃牛墾荒地似的,使出吃奶的勁兒,一言不發地將人往後推。

楚瑯初時微訝,反應過來後,幹脆放松了身體,任由她使勁,往後一退再退,直到抵上了堆滿奏折的案桌。

她還在使勁兒,只不過那梨花木的案桌實在是有些沉重,推了半天也推不動。

他單手撐在案桌邊緣,語氣含笑,還帶著一絲淡淡的寵溺:“皇嫂這是想將臣弟推到哪裏去?”

蘇語憐終於擡起了頭,踮起腳尖,一把揪住了他的領口,仰著一張小臉,又冷又兇道:“今日,咱們把話說清楚。”

楚瑯微微挑了挑眉,也不惱,狹長漂亮的鳳眼中滿是隱隱的笑意,“嗯,皇嫂想說什麽,臣弟聽著。”

他這副模樣,分明就是不把她的話當回事。蘇語憐的手收緊了,整個人也更往上貼了,試圖和他的視線處於同一水平線,不在氣勢上落了下乘。

“承蒙攝政王看得起,喚哀家一聲皇嫂。既然喚了一聲皇嫂,那麽,哀家希望攝政王的言行舉止,能符合為人臣弟的身份。”簡而言之,給她放尊重點。

“呵呵呵,什麽是符合身份?”楚瑯微微垂眸凝視著她,“皇嫂像這樣緊貼著臣弟,符合身份嗎?”

蘇語憐一愣,條件反射地松開了手,轉眼間,又被一只手摟住了,強行維持著先前緊貼著他的姿勢。

她掙紮了兩下,惱火道:“你做什麽?放開我!”

楚瑯的手越收越緊,眼眸幽深不見底,語氣中含有她難以理解的復雜情緒,“看,明明是皇嫂你先來招惹我的,現下又要怪我不放開你。”

蘇語憐快要被他的強盜邏輯氣笑了,到底是誰先招惹誰的?

她的聲音愈發冷凝:“攝政王如此輕薄寡嫂,就不怕傳了出去,被天下人所不恥?”更別提,前朝若有人得知此事,以此做文章,足以打著正當的旗號推翻他的政權。

楚瑯輕笑一聲,“怕什麽?皇嫂若是覺得嫂子和小叔子的身份不方便,那麽,臣弟將它變得名正言順如何?”

她一時沒能理解他的意思,從他一點也不像是開玩笑的認真神色中,漸漸明白了他是什麽意思。

她臉上的血色褪了一些,喃喃道:“你在說什麽……你瘋了?”難道他當真要效仿姜國的秦王,娶自己的嫂子不成?

“你知道我在說什麽。”楚瑯伸出了另一只手,捏了捏她的下頜,“相信我,我什麽都幹的出來。”

蘇語憐的臉色變得更為蒼白了。是,如今的攝政王權傾朝野,一手遮天,至少明面上,他想做什麽都沒人敢阻止。可是——她不行!

她垂下了眼眸,語氣極淡:“哀家認為,攝政王還是先給泰華宮那位辛蓮姑娘一個名分罷。一個清清白白的姑娘家,總不能就這麽不明不白地跟了攝政王,不是嗎?”

楚瑯沉沉地盯了她許久,直盯得她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才低低問道:“這是你的心裏話?”

蘇語憐暼開了眼神,“哀家所言,句句都是心裏話。任何人都應當為自己的所作所為負責任,攝政王您說對嗎?”

一陣難捱的寂靜後,楚瑯終於松了手,放開了她,恢復了一開始的面無表情,語氣亦無喜無怒:“皇嫂說的極是,臣弟自當銘記於心。”

她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回答,卻總覺得心裏比之前更堵了,堵得她都要喘不過氣來了。

久久的沉默中,蘇語憐想起了自己前來儀元殿的初衷。

她強迫自己整理好奇奇怪怪的心情,側過了身子,提高了聲音喚道:“將奏折送進來!”

殿門外的小太監應聲,推門而入,安靜地抱著奏折等候指令。

蘇語憐指了指小太監懷中的奏折,平靜道:“這些奏折,都是攝政王命人打回來的。只不過,哀家並不知其中有何不妥,還請攝政王指教一二。”

楚瑯冷淡地瞥了一眼,回到椅子上,“臣弟這裏還有好些折子沒批完,沒空。”

蘇語憐瞪大了眼睛,這什麽人?不到一刻鐘前還在說,不論她什麽時候來找他都有空,現在就變成了沒空?

她也不想求他,便指揮小太監將折子放下,“既然攝政王也說不出這些折子有什麽問題,哀家便當沒問題了。”說罷,一拂袖,轉身就走了。

“就這樣而已嗎?”身後傳來冷冷淡淡的一道聲音。

她的腳步忍不住頓了頓,想聽一聽他到底想說什麽。

楚瑯眼皮子都未動一下,淡淡道:“看來太後娘娘,對輔佐幼帝一事,也並不是很熱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