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搬家

蘇成才有些急,朝蘇勤不停地睜著眼睛,擠眉弄眼的,只希望他能夠在李書記面前說說好話。

倒不是說他不能上前辯解辯解,但是他的身份和蘇勤又如何能夠比呢?二哥那可是李書記的恩人,哪怕是看在這份恩情的份上,李書記都不會跟娘計較。

如果真的給娘定了所謂的迷信罪,那他們幾個兄弟也都吃不完兜著走。不管他們是不是分家了,那跟爹娘的關系是分不開的,血緣的關系斬不斷。

宣傳迷信一旦被定了罪,那就是會被劃入黑五類的一種,哪怕沒有被劃為黑五類,他的前途也徹底毀了,還想在城裏找工作呢,想都不要想了。

這一急,他差點就要出聲提醒蘇勤了。

蘇勤一擡眼就看到了三弟朝他這邊遞過來的眼神,他還是第一次看到自己的三弟因為什麽事情著急。

在他的印象中,三弟那是真的從來都是最冷靜的人,記憶中沒有什麽事情能夠難倒他,這會他竟然會急成這樣?

他在心裏嘆了一聲,望向李書記:“李書記,我娘她就是個鄉野村婦,她不知道什麽是迷信,她這只是一個奶奶對孫女的疼愛而已。你看,能不能看在一個老人出於疼愛孫女的份上,饒過她這一次?我向你保證,不會讓她犯第二次錯誤,一定會看著她。我爹我大哥三弟他們也會看著我娘的。”他不知道李書記能不能賣他這個面子,不管怎樣,他都想試試。

蘇晚晚可好奇了,這老太太是真的暈倒了,還是假裝的?她趴在陸思華的懷裏,往外面看,就看到了躺在床上的蘇老太那眼皮下轉動的眼珠子,就知道那絕對是裝的了。

想想也好笑,這個老太太,見有災難要降臨了,就直接裝暈。難道不知道,就算她裝暈了,如果李書記真的要怪罪的話,她裝暈也沒有用的。甚至,還會連累到其他人,蘇父也會受到連累的。

哪怕分家都沒有用,血緣關系斷不了,就算斷絕關系都沒多少用,一樣能夠被連累到。

這也是為什麽連一向冷靜而事不關己的三叔也開始急了的原因吧?畢竟,這件事情牽扯得太廣,可不只是老太太會倒黴的事情。三叔那麽精明的一個人,又怎麽可能會任由這樣的事情發生呢?

只不過,三叔畢竟還是年輕了點,哪怕書裏寫的他再怎麽讓人忌憚,他現在也才只有十八歲。他還沒有進入社會,被社會真正的染黑,哪怕有著心機,那也只是小心機,還算不得什麽。

但她不認為,李書記真的會對老太太懲罰什麽,畢竟爹在李書記這是恩人身份,他再想懲罰老太太,也會顧及到爹的處境。總感覺,李書記那是在故意嚇著老太太,也有點兒為爹出頭的感覺。

果然,如蘇晚晚所料,李書記聽了蘇勤的話,臉上的表情緩了下來,沉吟著說:“看在蘇勤同志的面子上,我可以饒過老太太一次,不再將她交給革委會。但是只此一次,絕對不能再有下一次。迷信宣傳,那是多嚴重的事情,這是四舊,封建迷信最要不得,毛主席可是說了,破除迷信,解放思想,這思想不解放,那就是罪過。”

蘇老爹連連稱是,向李書記保證著:“我一定要督促著老婆子,不讓她再搞這些迷信思想,絕對不再說什麽福氣不福氣的。我們要信黨,一切以黨的指示為目標。”

其他人也保證著,這才讓李書記的臉色緩和了許多。

李書記望向崔警官,“崔警官,你看怎樣?”

崔警官說:“這件事情,我們可以暫且記上一筆,就看她日後的表現,如果再提什麽福星之類的迷信,下一次誰求情也沒有用,直接交到革委會去,讓革委會來教育她,到底是要不要迷信。”

蘇勤說:“李書記你放心,我們會管著,再不會讓她做這樣的傻事。”

他書記這才滿意地崔警官對視了一眼,跟著蘇勤去了二房那邊,可不管蘇家其他人那眼巴巴的眼神。

他這次過來,本來就是過來找蘇勤一家的,可不是在那邊陪著其他人說話的。

之前沒有動,那是因為蘇勤還沒有回來,這會回來了,他怎麽可能還會坐在上房那邊,陪著蘇老爹他們呢?

雖然說,蘇家那個老三是個讀書人,說話很有分寸,但是就剛才他跟蘇勤擠眉弄眼的樣子,以為能夠瞞得過自己?他只不過不說而已,給他們留一個面子。

可不管其他人怎麽留他,他和崔警官都和蘇勤回到了二房。

二房的房間很小,沒有專門的客廳,有點兒窄小,但是李書記並不嫌棄。

他看上的人,哪怕家裏再窮,他都覺得坐在這裏比上房那邊寬敞的客廳要來得舒服。

“小蘇,你該搬出去,建個新房了,這樣窩在這裏,我都替你看著憋屈。”李書記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