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第4/5頁)

如果丈夫在老家有孩子呢?如果這種可能性存在呢?

這個孩子有可能一直都在受著苦呢?

她恨這個孩子嗎?答案是否認的,她不恨,相反,如果蘇勤真的是老頭子的孩子,她剩下的只有滿滿的同情還有母愛。

孩子是無辜的,而且這還是丈夫跟前妻生的孩子,那是在認識她之前就已經存在的,她有什麽理由去恨這個孩子?

她只想要丈夫沒有遺憾,想把這種缺憾補起來。

如果蘇勤真的是丈夫的孩子,她幫他找回來,他的心裏就會永遠記著她的好,她何樂而不為?

至於說到家產上的事情,那是丈夫賺下來的,哪怕就是分給他前妻的孩子,又能夠分多少?

邵家的家產,已經夠多了,而且家產這東西,不是靠父母傳下來的,如果孩子們自己沒本事,再多的家產那也會坐吃山空的。

相反,如果孩子們有本事,哪怕跟丈夫一樣的白手起家,一樣能夠賺下這萬貫家產。

她看得很平淡,比一切都放得寬。

而且,這幾日的觀察,她看得出來,蘇勤那一家子善良,誠實,不是那種貪心的人。

剛才她想要把房子給晩晚,其實多少也是存了試探的心。她想要看看,晩晚她有沒有那份貪心?

孩子的人品,有時候更能夠反應出大人的人品,反應出家教禮教。

晩晚的回答,讓她很滿意。

如果晩晚一味的拒絕,她反而會懷疑,但這孩子推了,卻也沒有一直推。過分的推讓,就顯得假了,虛了。

孩子說這是“長者賜,不敢辭”,她很喜歡晩晚的回答。

這是一個懂事的孩子。

“如果想要做假,生日是可以做假的,也就是推遲幾個月,又有多少人能夠記得?”邵奶奶把自己心中的懷疑說了出來。

蘇常鳴身子往後靠著,閉上了眼睛,用力地咬著牙關,咬肌鼓起,喉結快速地滾動著。

這時,邵長青已經坐了過來,手裏拿著水果拼盤,他說:“其實還有很多事情,是晩晚不知道的。”

蘇常鳴睜開眼睛,用力地瞪向了邵長青:“你還知道些什麽?”說話的聲音,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

邵長青說:“我知道的,比晩晚知道的多的多。二伯在很小的時候,兩三歲吧,就已經要為那個人幹活了,跟著大人們出去幹活,這還不算什麽,農村裏很多小孩子都這麽幹過。當然,大伯和三叔並沒有幹過這些,他們是被二爺爺二奶奶給保護著的,他們從來都不用為幹活操心。”

“二伯在三歲的時候,因為幹不好一件活,被二奶奶關在了柴房,不給飯吃,差點就被餓死了。五歲的時候,就已經被賣到廠裏當童工,差點就被廠老板給打死。十歲的時候,賺來的錢不夠,又被二奶奶打得半死不活的。十二歲的時候……”

“別說了……”蘇常鳴的呼吸很重,正在強忍著怒意。

邵長青又說:“後來解放了,已經十幾歲的二伯,因為國家的政策,終於被送進了小學,但是也並沒有讀多久,三叔出生了,他也就從學校裏輟學了。後來娶了二伯母,一個人做牛做馬,變成了兩個人做牛做馬。建國國出生,建兵出生,二伯母都沒有好好地坐過月子。後來建民出生,更加的過分,把二伯母嫁妝都騙光了,卻不給她好吃的,建民出生的時候,一度都沒有奶水,建民從小身體就不太好。”

蘇常鳴顫抖著嘴唇,想要讓邵長青不要說了,但卻忍不住又想知道更多。

“晩晚出生,二奶奶不知道從哪裏聽說的,說晩晚是個災星,差點就把她掐死。後面的事情,你們都知道了。”

邵奶奶說:“這些事情,真的是一個親生母親能夠做得出來的嗎?”

真的無法想象,一個親娘真的能夠做到如此地步?

“她怎麽可能做不出來?”蘇常鳴吼出來,心裏痛到了極點,他真的不知道蘇勤竟然發生了這麽多的事情。

之前聽邵長青說那些故事,長青在說的時候,是撿著說的,並沒有像現在這樣把一切說出來。

“爺爺,奶奶,當我調查到這些的事情,你們知道我當時的心裏是怎麽想的嗎?”邵長青說,“虎尚且不食子,二奶奶她真的比老虎還兇三分。但如果二伯伯不是二爺爺的孩子,那麽這一切又說得通了。”

蘇常鳴在心裏說,是啊,虎毒不食子,她又是怎麽做得出來的?

“我已經讓人去調查二伯伯真正的出生時間了,這些事情真的不難調查。還有……”邵長青看著蘇常鳴說,“爺爺,要想知道二伯是不是你的孩子,這個很簡單。古時候有滴血認親這個事情,現在的醫學更加的發達,把你們倆個的DNA查一下就全部知道了,到時候我讓港城那邊的醫院查查你和二伯的NDA,就一切都真相大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