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Chapter 34(第2/3頁)

鄭慈宜一時被她嗆了回來,居然想不到有什麽好回敬的。

“如果愛情就是這樣,婚姻就是這樣,那我寧可不要愛情和婚姻。我以後要找男人,肯定要找個他愛我比我愛他更多的,哪怕他沒什麽本事,能時時刻刻跟我在一起就夠了。”

一邊柏溪已經放了筷子,輕而緩慢地嘆了口氣。

她臉色一直不好,現在看起來就更加蒼白了。從來的時候,她就不太愛提起紀寧鈞,哪怕現在兩個人都要吵起來了,她還是選擇沉默。

鄭慈宜連忙指著童杉:“你給我閉嘴吧。寧毀十座廟,不拆一樁婚!我一直費心勞神地給她倆撮合,你倒好,居然在旁邊搓起火了!”

鄭慈宜瘋狂給童杉遞眼色,後者終於在看見柏溪臉色後啞火。

她就是個缺心眼,並沒有什麽壞心眼的。

柏溪又被喊著吃了兩口,中途再起身,說想去洗手間。

桌上只留下童杉跟鄭慈宜面面相覷,鄭慈宜指著她一陣發狠:“罵你蠢你都侮辱了蠢這個字!你少說兩句會死啊?”

“哎呀,知道了!”童杉抱著頭懺悔,過了會,悄悄湊到鄭慈宜跟前:“你是不是也覺得他們夫妻倆有問題?”

鄭慈宜隨後在衛生間門口遇見柏溪,她正對著鏡子補妝。

最近身體一直不太好,最直觀的就是嘴唇沒血色。哪怕吃著飯她也不想抿去口紅,人不管什麽時候,總是想要自己變得漂亮點。

鄭慈宜勾著她脖子,說:“行啦,已經夠美了,還在這兒發憤塗墻!”

柏溪一笑,口紅差點畫出界。推了推她,說:“別鬧我,最近臉上沒什麽血色,不化該不好看了。”

“氣色是一般,最近生病了?”鄭慈宜問。

“前陣子發了次燒,掛了幾天水就好了,後來又感冒了一次。”柏溪說:“可能空調吹多了,這玩意兒完全是個雙刃劍。”

“有沒有可能也有情緒問題?”鄭慈宜不跟她迂回:“跟紀寧鈞又出問題了?”

柏溪突然就不說話,鄭慈宜知道自己這是完全戳她心坎上了,又試探著問:“是不是怪他老飛來飛去,不陪你啊?”

柏溪扁了扁嘴:“怎麽什麽都被你猜到啊。”

鄭慈宜嘆氣:“他現在是事業上升期,忙一點是肯定的。你看我老公,不也是經常不著家,有時候遇見跨省大案子,東西都來不及拿就走了。”

柏溪說:“可是他後來為了你和孩子,不是轉成技術崗了嗎?”

鄭慈宜說:“是……歸是。後來他不又轉回去了嗎?我也不贊成他清閑,總覺得那個樣子的他就不是他了。”

“那他也算是有為家庭犧牲的勇氣了。”柏溪咬了咬唇:“剛剛童杉有句話講得很好,應該找一個愛我比我愛他要多的人。”

“幹嘛這麽說話。”鄭慈宜靠著她頭:“你讓我覺得心裏毛毛的。”

柏溪只是搖了搖頭,就沒跟鄭慈宜說太多了。

日子還是一天天過,不知不覺就到了深秋。紀寧鈞中途回來過幾次,但呆得時間都不算長,有時候早上回來下午就又離開。

柏溪自己也很忙,基金會的業務正常開展,因為有她這塊好招牌,基金會的名聲很響,平時特地找過來維權的絡繹不絕。

柏溪也真的是當成一份事業來做,每每有幫到一個人,那種發自心底的快樂和成就感,就像是眼看著一個又一個充氣的氣球,將整個空落落的心房都填充得滿滿的。

這在很大程度上削弱了她對於這份婚姻的失落情緒,每每她開始一個人瞎想的時候,立刻就打開手機,讓一堆棘手事情纏上自己。

忙起來了,很多事就不會想得太多。

只是太過忙碌也有她的副作用,柏溪又一次生病了,原本她只是有一點咳嗽流眼淚,吃了幾顆感冒藥就慢慢等好的那一天。

可是症狀過去一整周也沒有改善,漸漸的,幾乎所有人看見她的人都覺得她需要去看看醫生了,直到她暈倒在自己辦公室裏。

後來是童杉送她去的醫院,傻姑娘連救護車都喊了,像哭喪似的嚎啕了整整一路,並且搶她手機說是要跟紀寧鈞通話。

柏溪擺擺手,讓她閉嘴,不僅不要告訴紀寧鈞,連管家那邊也一並糊弄過去。

而事實又一次證明,如果她選擇不說,這些事就會像被塞進一個致密的空間,連一點氣味一點聲音都不會透露出去。

首先,紀寧鈞是很少跟她通話的。

近來她為了方便,直接在基金會那邊租了個公寓,一周只回別墅兩三回。管家自動默認她是住在新家,所以連電話都省了。

柏溪如同與世隔絕般,獨自在醫院躺了好幾天。期間請了位老實少話的護工,童杉則負責她的一日三餐。

柏溪覺得感動,又覺得惆悵,她這樣一出門就前呼後擁的大明星、富家太太,最後居然要靠老公前女友照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