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Chapter 42(第2/3頁)

她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兒啊,明明說好了對他沒有感覺,可是為什麽在看到他這副樣子後,心裏還是有一種很失落的感覺。

這個男人簡直陰魂不散,耽誤了她那麽久的青春不算,連同兩人離婚,她欲要重新開始,他還是要一直糾纏過來。

應該只是另一種慣性吧。況且她這個人那麽善良,看到阿貓阿狗都覺得很同情,看到他這副頹廢的樣子,當然也會覺得不舒服啊。

這個男人也真是的,都是什麽身份了,出去應酬居然還要喝那麽多酒,就不會學著變通一點推給助理嗎?

如果僅僅是為了離婚就故意酗酒,那更加愚蠢。世界上還有很多有意義的事情要做,何必為了情情愛愛而如此折磨自己。

柏溪本身就不困,越想越精神,亢奮精神一直持續到第二天清晨,眼見著東邊泛起魚肚白,她方才迷迷糊糊睡了會。

這一睡,醒來的時候已是日上三竿,門鈴一直被人按著,催命似的喊她起來。柏溪一邊揉頭發一邊下了床,腦袋痛得快要裂開。

一定是繆明讓人送花過來了,她瞥了眼墻上掛鐘,現在居然已經是十二點了,那正好應該是中午那一趟的鮮花。

可也不對啊,繆明這個人十分機敏,知道她不喜歡收花,每次都是只按一次門鈴,將花擺在門口便走。

怎麽可能像今天一樣一直按個不停呢?

柏溪反應過來的時候,門已經開了一道縫,外面的人怕她會關起來,連忙將一條胳膊伸進來:“柏溪,我有話跟你說。”

一聽便知是紀寧鈞聲音。他應該已經回去過,昨晚的黑色西裝已經換成了海軍藍,外面還罩著件呢大衣。

柏溪不堪其擾,問:“你到底要幹嘛?”

紀寧鈞將門推開,兩個人面對面站著。他是一臉的後悔莫及,開口之前深呼吸幾次:“昨天晚上……我是不是說什麽不該說的話了?”

柏溪怔了怔,腹誹這人喝斷片了吧,狐疑看他:“你說呢?”

紀寧鈞搖頭,說:“我要是記得就不來問你了。”

昨夜應酬,酒桌上長輩居多,他被勸說喝了好幾杯,之後借著醉意離席,自己都不知道怎麽來的她這裏。

更不知道跟她說過些什麽,只知道酒醒過來已經是淩晨,腦中對昨夜唯一的印象是她來拉他走,他卻好像發了脾氣,逼得她說要報警。

紀寧鈞百般權衡,後來還是還是決定過來問問她。

現在看她一臉不耐煩的樣子,他心更虛,問:“我是不是沖你發火了,有沒有說什麽難聽的話?”

柏溪思忖片刻,索性借這機會好好治一治他,故意誇大事實地說:“何止是沖我發火了,你還把我罵了一頓。”

“我罵你?”紀寧鈞表情尷尬,咳嗽兩聲道:“我那時候太醉了。”

柏溪說:“就是因為醉了,所以才真實。人家不都說嗎,酒後吐真言,想不到你平時正人君子,其實根本就是道貌岸然。”

紀寧鈞還是不大相信,再三確認:“真的罵你了?”

“你這麽問就是不信我了?要不要我復述一遍給你聽啊?”柏溪搖頭晃腦,剛準備胡說八道,紀寧鈞過來捂住她嘴。

“行了,你別說了,更別放心裏,我跟你道歉。”

他手掌溫熱幹燥,柏溪整片臉都燒起來,趕緊推開他手,往後退了一步,警告:“你罵我還不算,現在又動手動腳的。”

紀寧鈞完全進退兩難,臉上難得露出為難的神色:“對不起。”

“就只會說對不起。”柏溪冷冷一哼,舊愁新恨都擺在一起,言語犀利地向他刺過去:“除了說這句話,你還會做點什麽?”

紀寧鈞宿醉頭疼,現在胸口也疼,問:“那你要怎麽原諒我,要不要我給你跪下?”

柏溪憋著笑,開始挑釁:“光用嘴說我也會啊,你倒是先給我跪下,再問問我願不願意接受你道歉嘛!”

紀寧鈞擰著眉,追問:“我跪下,你就原諒我?”

柏溪實在忍不了,已經先笑起來了,看著紀寧鈞的視線倒還是冷冷的:“你這是什麽道歉的語氣,什麽都還沒做呢,先跟我討價還價了。”

男兒膝下有黃金,但一定要排除給太太(哪怕是前太太)跪下這一種情況。

紀寧鈞這個人生來驕傲,但好在能屈能伸,既然自己已經誇下海口,下一秒就直挺挺跪到柏溪面前。

兩只手還拽著她睡褲褲腿,可憐巴巴地往前挪了兩步:“柏妞,原諒我。”

柏溪幾乎被嚇了一跳,片刻失神後又笑起來,說:“你還真跪啊,再次聲明啊,是你說要給我跪下道歉,但我沒說會原諒你。”

紀寧鈞就知道她會來這麽一招,往手心裏哈了哈氣,要去撓她小腿上的癢癢肉。

樓道裏忽然有人咳嗽兩聲,女人踩著高跟鞋的聲音響起來,紀寧鈞媽媽不知道什麽時候來的,一步步出現在兩人視線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