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第3/4頁)

——一般妾侍通房什麽的都睡這個位置。

陸衍漠然看了她一眼,居然沒說話,直接展開被子睡了。

沈辛夷暫時不用和他同床,也開開心心地睡了。

中藥雖治本但是療效太慢,她在屋裏修養了快十天,等到感冒徹底好了才出門,準備整理一番庶務,好讓自己住的能舒服點兒。

這其實也不費什麽事,她在家的時候自有一套規矩,只需把規矩列出來讓他們照做就是,做的好了就賞,不好了就罰,簡直不能更容易,再說宮裏的規矩已經夠嚴謹了,她只需要稍作調整就行。

便是這樣簡單的事,還是有人不滿意的,那個皇後送來的品如怯怯提問:“可是...殿下您定下的規矩,和我們在皇後宮裏學的不一樣,若是沖了可怎麽辦?是按照皇後的來,還是按照您的來呢?”這位品如女士長得可不像劇裏的溫婉多情,反而走的是艾莉那種款的。

沈辛夷:“...”你為什麽穿著品如的衣服,還用了人家的名字?

品如女士問的話不好回答,若是回答按照皇後的來,那她訂的規矩就成了笑話,若是按照她的來,就是不敬長輩。

不過沈辛夷聽到她的名字就想笑,也沒怎麽生氣,於是撐著下巴笑吟吟道:“你猜啊?”

品如:“...”

沈辛夷喝了口茶,才止住滿面笑意,懶洋洋地把問題拋回給她:“什麽問題都要我來回答,那還要你幹什麽?你自己回去琢磨該按皇後的規矩來還是我的規矩來,不過...”她又是一笑:“若是做錯了,掌刑女官的板子可不認人。”

品如再送過來之前就被齊皇後叮囑要搞事,搞事,搞事!這幾個月太子妃一直沒怎麽搭理她們,她還以為這位是個不管事的,沒想到這般厲害,一句話既沒踩坑,還順帶把她警告了。

她面色一警,低下頭不敢妄言了。

沈辛夷琢磨著要不要從品如她們三個裏挑出一個來敲一頓板子,好讓她們別想著搞事,她心裏有了計較,也沒多留這些人,便讓眾人散了。

她掩嘴打了個哈欠,接過玉煙遞來的藥吃了,轉向張媼問道:“阿姆,怎麽有好幾個人沒來?點名的時候我就想問你了,零零散散缺崗的竟有快十個了。”

張媼苦笑:“行宮不比皇宮規矩大,他們不是報了生病,就是報了假出宮探親去了,還有幾個是您帶來的人,他們拿著您的名字說事,尚宮局那邊也不敢攔著。”

沈辛夷面色微沉:“我不過少管了幾天,他們竟敢如此懈怠,這是要翻天啊?”她看向張媼:“阿姆你怎麽也不告訴我啊?”

張媼面色更苦:“他們都是在您病中提前告知了的,那時候我告訴您,你說您掌控著大魏朝的經濟命脈,一刻的功夫就能賺十萬兩銀子,讓我別拿小事耽誤您的大事。”

沈辛夷:“...”

......

陸衍被沈辛夷擠兌的,幾日都睡在榻上,因此每天都陰沉著一張臉,他手底下的人都不敢大聲說話。

太史捷神色如常地稟報:“回鶻前日又騷擾了朝廷邊境,劫掠了不少錢糧女子。”

陸衍聽到被自己按在地上摩擦的回鶻也敢這般張狂,面色一戾,眼底竟有些嗜血的味道:“馮晨不知駐守北邊嗎?他幹什麽吃的?”

太史捷嘆氣:“馮晨也是為難,左有節度使,右有朝廷的嚴命,他不敢輕舉妄動...”他又重新起了話頭,笑問:“您最近和太子妃相處的不錯,頗是投契啊。”

陸衍冷哼了聲:“太史公你老了眼花了。”

太史捷:“...其實太子妃蘭心蕙質,聰穎過人,不失為您的良人,而且您對太子妃多有忍讓。”

陸衍神色微動,隨即淡了下來:“她姓沈。”

太史捷一嘆,這時內侍就把陸衍的藥端上來:“殿下,到點了,您該喝藥了。”

太史捷住了嘴,他擅長醫術,陸衍每次的藥都是他負責檢查的,他把藥接過,先拿銀筷子試了毒,又聞了半天,眉頭一皺,又搗鼓了半天,沉聲道:“這藥有問題,雖然暫不能確定是哪種毒,但肯定不幹凈。“

陸衍握著狼毫筆的手一頓,內侍慌忙就跪下了:“奴,奴不知此事啊。”

端藥的和負責廚下的所有人都是自小跟著他的,忠心耿耿,況且他們真要下毒,也沒必要等到現在,這些人俱是無父無母的孤兒,完全沒理由對他下手。

陸衍這時反倒神色如常,指尖點了點桌面:“除了你們之外,還有誰碰過這藥?”

內侍先有些迷茫,思索了半晌,才支支吾吾地道:“是...太子妃身邊的人。”

陸衍眉毛猛的一挑:“哦?”

內侍嘆了口氣:“太子妃帶來的人裏,有幾個不知道您的廚房不讓進的規矩,經常東遊西晃的,我們只要一說,他們幾個就說我家太子妃如何如何,沈府如何如何,我們也不敢過分攔著,今兒一個沒攔住,他們就鉆到廚房裏了,雖然我們立刻把人拉了出來,但...畢竟是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