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第2/3頁)

陸衍攏了攏散開的寢衣:“你以後就須得一心向我,我會待你好的。”他前陣子也懷疑過自己對她的執念會不會是為色所迷,但如今人是得到了,他卻沒能抽身,反而越發不可自拔。

一心向我這四個字太值得玩味了,沈辛夷反復咀嚼了幾遍,忽冷笑道:“你是讓我擯棄娘家,只做你陸衍的妻子?”

陸衍不想在這時候跟她爭執,避重就輕:“做我掌上隨珠難道不好?”

沈辛夷心說你都病的這麽重了,能不能活過三十歲還兩說,她隨珠毛隨珠,當寡婦還差不多!不過她跟他想法差不多,不想這時候吵架,於是把難聽話都咽了回去,悶頭拉了拉被子:“挺好的,殿下先去用飯吧。”

陸衍瞥了她一眼,轉身出了寢殿。

他走了,沈辛夷卻怎麽也睡不著,轉頭喚了張媼:“阿姆你幫我把父親給的避子丸取過來。”

張媼一看元帕上的落紅,就知道兩人昨晚幹了什麽,她心裏說不出個什麽滋味,但還是勸道:“娘子再想想吧,不要意氣用事。”

沈辛夷搖了搖頭:“我是深思熟慮過的。”

張媼一嘆,又勸道:“太子深恨侯府,可如今娘子和太子正是濃情蜜意,何不趁現在生出個孩子來,為何要用避子丸呢?等孩子一出生,太子就是再恨侯府,也不可能再對付孩子的親外家了。”

沈辛夷仍是堅持讓她取來避子丸:“太子心性堅毅,不會被所謂的父子之情夫妻之情左右。”再說孩子可是活生生的,又不是她拿來脅迫陸衍的籌碼,她也不想以孩子來脅迫陸衍放下仇怨。

與其讓陸衍對孩子的到來感到為難,不如早做決斷,最重要的是,陸衍都不一定期待這個孩子的到來。

至於以後,那就順其自然吧。

或許陸衍腦子抽了,她腦子也抽了,兩人愛彼此愛到無法自拔,願意化幹戈為玉帛,再或許陸衍對她無意了,兩人終能和離,以後鬥的你死我活,這些事都說不準的,就不用再給未來增加變數了。

張媼無奈,只得給她取來了避子丸。

她阿爺給她的避子丸頗為奇異,用一次能管好幾天,且對身體無害,事後吞服即可,她和水吃了一顆,又小心收好,被人服侍著換好衣裳,這才出去用朝食。

她以為陸衍早就走了,沒想到還在堂裏等著她,他見她過來才命人擺上早飯。

沈辛夷莫名又尷尬起來,扒拉了幾口米粥,忽想到一事:“殿下的病到底是怎麽回事?能和我詳細說說嘛?”她想了想又補了句:“若是不方便就算了。”她其實一直對陸衍的病很好奇,但從沒找到機會問。

陸衍擡手讓堂中眾人下去,這才道:“沒什麽不方便的,我有一日出征回鶻,仗是贏了,卻也被細作鉆了空子,給我下了這種頗為古怪的南疆蠱毒。”

他垂下眼,似在回憶當時的場景,又緩緩道:“長兄當初中的也是這種毒,所以毒害我們二人的兇手就算不是一人,也脫不了幹系。”他說到這裏,又嘲弄一笑:“我中毒之後父皇大怒,帶兵出征親自去剿回鶻南疆,倒掙了個千古明君的大好名聲出來。”

沈辛夷聽的心裏莫名難過,她知道這對父子大有齟齬,但她也不敢斷定兩任太子中毒之事就跟文昌帝有關,唯一可知的是,文昌帝就這麽踩著兩個兒子的血肉澆築的台階,一步步走向自己的輝煌。

她伸手握住他的手:“都過去了。”她頓了下,終於問出最想問的:“這蠱毒有辦法徹底根除嗎?”

堂中無人,他又孟浪起來,一種曖昧在眼中流轉,他幹脆伸手把她抱起來做到自己腿上,用一貫冷清的聲音問她:“問這個做什麽?怕哥哥滿足不了你?”

沈辛夷:“...”

她實在受不了陸衍這騷樣,扶額道:“你閉嘴!”她現在倒寧可他對她愛答不理的,他到底是從什麽時候開始變得這麽騷的?

他伸手摸著她泛紅的臉,終於轉回正題:“若是能根除,我早就好了。”

沈辛夷蹙了蹙眉,盤算著要不要請人去南疆打聽一二。

她正思量,下巴忽被陸衍擡了起來:“如今知道父皇不喜我,我又被重病纏身,你是否心悅我?”

沈辛夷被問的頓了下,陸衍都這麽慘了,她不好再火上澆油,於是把他大誇特誇了一番:“殿下才貌雙全,文韜武略,有經天緯地之才,我心裏對殿下是極為敬佩欣賞的。”

陸衍眯起眼,她瞧他神色不對,立即反將了一軍:“那你呢,心悅我嗎?”

陸衍傾身瞧著她,兩人長睫交織:“我已經想不起來沒有你的日子是什麽樣了。“

雖不是告白,卻更為纏綿動人,沈辛夷心裏快跳了幾拍,十分配合地擡起頭,任由他親吻,又被他逼著,探出了舌尖,嘖嘖纏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