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跟他撒撒嬌
姜宓的臉,騰地就紅了。
她用力抽手,結果還是沒抽動。
商殷面容淡淡,冷然的視線掃視一圈,眾人不約而同別開頭。
堂堂輔政大人怎麽會光天化日就捏姑娘家的手呢?
那是在把玩珪璋!
就是那珪璋長的像纖纖玉手而已。
姜宓嘴角抽抽,這該死的權勢,約莫商殷指鹿為馬,這些人都會腆著臉附和。
才從鬼門關走一遭的谷卿閔,昏昏沉沉地看著兩人當眾拉扯,心頭一激動,掙紮著站起來,很是義憤填膺。
“你們看,這賤人水性楊花,是個男人都要勾引,青天白日就敢同男人肌膚相觸,就是她給我下的毒!”谷卿閔道。
他嘴裏還在流血,黑紅的鮮血帶著一股惡臭,滴答滴答的將華服錦袍給染的臟兮兮,非常狼狽。
莫如意皺起眉頭,輕輕扯了扯他袖子。
奈何,谷卿閔滿心都是對姜宓的怨毒。
最毒婦人心,他差點丟了性命,跟她不死不休!
他還指著案幾上的小瓷瓶:“那個就是裝毒藥的瓶子,玄憫大師,你要給小生作證。”
玄憫神色猶豫,看向了商殷。
商殷確定姜宓手上沒繭,遂放開她。
姜宓背著手,悄悄的在裙裾上擦了擦。
玄憫上前,先是誦了佛號,才問道:“商大夫人,谷施主說您下毒,還說毒就在這小瓶子裏,您以為呢?”
姜宓臉上還帶著點紅暈,柳葉眸黑白分明,專注看人的時候,有一種無害的純粹。
她咬了下唇,小心翼翼看了眼商殷,又怯懦地瞟谷卿閔,隨後才細聲細氣地搖頭說:“這不是毒。”
“賤人,毒藥瓶都在,你還敢狡辯!”谷卿閔氣的跳腳。
姜宓粉唇泛白,被罵的眼圈瞬間就紅了。
她張了張嘴,什麽解釋都說不出來,那委屈巴巴的模樣叫人心疼。
“哼,你從前就是個不安於室的,才及笄就不要臉的送我私密信物。”谷卿閔口吻帶著惡意。
既是撕破了臉皮,他也顧不上那麽多了。
他掙紮著站穩當,朝在場眾人看一圈。
今日來聽俗講的,除卻勛貴世家,再有就是有名聲的讀書人,隨便拉一個出去,那都是響當當的人物。
當著這麽多人的面,谷卿閔咧嘴笑了。
姜宓猛然擡眼,眼神驚恐,她不斷搖著頭,仿佛在哀求谷卿閔。
谷卿閔快意極了,他冷笑起來:“這賤人,前些時日還邀約我私奔,想我自幼飽讀聖賢書,學聖人理,又豈會做那等傷風敗俗之事。”
姜宓都快哭了,她下意識往商殷身邊靠了靠,手在案幾下,緊緊拽住他袖角,指頭用力到泛白。
仲冬此時來到姜宓身後,手放她肩上按了按。
姜宓垂眸,濕潤的睫羽宛如蝴蝶顫動,眾人就見她白著臉,倔強的道:“你汙蔑我!”
姑娘家的嗓音,天生帶著綿軟,反駁人的時候,壓根就沒威懾力,也沒甚說服力。
商殷看了眼袖角,細軟手指頭軟乎乎的觸感,剛才還在手心。
他漠然的重新戴上手套,拿起案幾上的小瓷瓶看了看。
谷卿閔盯著姜宓,眾目睽睽之下,人證物證一應俱全,他篤定姜宓翻不了身,幾乎迫不及待想看對方萬劫不復的下場。
胸腔之中的惡意汩汩而生,最後在他嘴角開出惡之花來。
谷卿閔緩緩將手伸到了懷裏,像是要掏出某物:“諸位且看,賤人送……”
“賤人”二字方落,商殷鳳眸一凜,猛地擡腳踹出。
黑漆案幾嗖的一聲,狠狠撞上谷卿閔胸膛。
“啊!”谷卿閔被撞的倒退數步,最後倒在地上,還將身邊的人一並帶倒。
莫如意驚呼一聲,好在婢女抓得緊,她才沒摔倒。
這變故,驚嚇了所有人。
商殷冷冷開口:“本官不吭聲,你當我商家人好欺負不成?”
滿場安靜,誰都不敢吭聲。
姜宓訝然,她愣愣望著商殷,似乎沒想到自己裝可憐的效果這麽好。
畢竟,上輩子這狗暴君非得她吹枕邊風,才肯多維護她幾分。
谷卿閔半天沒爬起來,他剛中了毒,本就虛弱著,還讓商殷一案幾給撞斷了肋骨,此時痛不欲生。
商殷又看了眼被抓出皺褶的袖角,皺起眉頭將那小瓷瓶丟給玄憫:“驗看。”
玄憫笑眯眯地接住,慈眉善目道:“輔政大人所言甚是,谷施主既然認定這是毒藥,就由貧僧打開一驗便知。”
眾人附和稱是,很有眼色的跟著站隊了。
就有人嘀咕道:“我還以為莫大儒的得意門生,多有能耐,原來就只是欺負婦孺的能耐啊。”
“就是,我寧可同真小人相交,也不願跟這種欺軟怕硬的偽君子為伍。”
“這些讀書人,怎麽越讀書越回去了,還不如我家門房馬夫知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