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立案調查

張飛鴿和另外兩名協警的臉色都不太好看,但慶志還毫無所覺,自以為委屈地倒著他家的苦水。

“你妹沒錯,錯的是你們。她報案了,法律制裁欺負她的人,也避免那樣的人渣再去傷害其他人。你們應該做的是安慰你妹妹、鼓勵她、勸導她,如果遇到有人指戳辱罵你們,你們應該反過來罵回去,嚴重的就報警,這是法律賦予你們保護自己和家人的權力!而不是任由其他人欺辱你妹妹,甚至你們自己家人都把她當做屈辱,你們有沒有想過,如果這種事落到你們自己身上,你們會想家人如何待你們?”張飛鴿再也忍不住,帶著怒意呵斥道。

慶志脖子一縮,被冷臉的張飛鴿嚇住了。

另一名協警也忍不住開口道:“受到傷害不應該是隱瞞,就是因為隱瞞,才會放縱那些罪犯,讓他們更加肆無忌憚。如果大家都是同情受害者,鄙視迫害者,而不是反過來,那些罪犯犯罪時也會有更多顧忌。”

慶志喏喏道:“這些我都知道,可世道就是那樣,這不,最近還有新聞,說是一個女孩子告有人強奸她,但被告方律師卻辯護說女孩穿著露骨,本身就有勾引的意思……”

“既然知道女孩活得艱難,受害的女子又是你的親人,你就沒想過要保護你妹妹嗎?”張飛鴿有個姐姐,他在心裏想,如果是他姐姐遭受這種傷害,他能把對方殺了!而且他一定會讓他姐姐不把這種傷害放在心上,讓她以後的人生活得更加灑落和快樂。

慶志不以為然,想說女孩活著最重要的不就是貞操嘛,老古人都這麽說,而且女孩都是要嫁出去的,又是他妹妹,不是他女兒,對她好,也不能給他養老,他費那個心幹嘛?但他也知道不能在警察面前這麽說,更不能當著慶卿那個女兒的律師面這麽說,就低著頭不說話。

“你們警察來是幹什麽的?我們家慶志是犯法了還是怎麽了?要你們這麽兇他?”裏面的方面打開,一個老太太從裏面怒氣沖沖地走出來,沖著警察就罵道。

張飛鴿對付守疆用眼神道:來了,不講理的老人,警察最頭疼的“對手”之一。

“慶卿是我們家的女兒,我們怎麽對她是我們家的事,我們自認對慶卿跟對兒子也沒區別,他哥就上到初中畢業,但慶卿,我們可是讓她上到大專畢業。”一名老頭也走出來,用當地話絮叨著。

夏語冰和付守疆有點聽不懂。

張飛鴿雖然不是本地人,但他在本地工作,又要經常和本地人打交道,多少也學會了一些本地話,不會說,但基本能聽懂。

老頭還在說:“慶卿是我的女兒,她遇到那樣的事情,我們誰不心疼難受?這要在以前,我家慶卿就是沉塘的命,也就是現在的社會還能給她一條活路。我們既沒打她,也沒罵她,就是讓她不要隨便拋頭露面,外面那麽多人指指戳戳,我們也是為她好。她生下來的那個孽種我們都沒弄死,而是還給了夏家人。你們還要我們怎樣?

後來,她前面對象還肯要她,我們讓慶卿嫁給對方,也是為了讓慶卿離開這裏,避開那樣謠言過自己的日子。她後來過成那樣,跟我們也沒有任何關系,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何況她嫁出去那麽遠,我們想管也管不了。她會病死,一怨當年生那個孽種時把她身體搞壞了,二怨她那個丈夫不好好對她,三怨她家婆婆不是個好東西。你們警察要是真的為我女兒鳴不平,就去找夏家和慶生家!”

張飛鴿大致給大家翻譯了一下。

夏語冰從老頭的話裏抓到了一個重點,當年慶卿恐怕並不願意嫁給她原來那個對象,是慶家人勸慰(逼迫)她嫁,她才不得不跟著那個叫慶生的男人遠走他鄉。

“慶生就是慶卿嫁的對象?”夏語冰問。

慶志連忙道:“就是他,但我們和他們家已經不來往了,外甥恐怕也不在了,現在就我們是慶卿的直系親屬,那個慶生又結婚了,可算不上是慶卿的親人。”

老頭老太在房裏可能一直在隔著門偷聽,一起坐到兒子身邊,像是為他壯聲威。

老太直接道:“如果是那個孽種的遺產,她媽不在了,那當然要交給我們。”

老太說話像是夾生的普通話,但大家都還能聽得懂。

慶志忍不住問:“都有什麽遺產?有房子嗎?存款多少?”

夏語冰克制好所有情緒,特別冷淡地說道:“現在這些還不能告訴你們,必須等慶卿所有直系親屬全部到齊後才能宣布,這是遺囑中特別注明。”

老太皺眉,懷疑地打量夏語冰:“你說你是那個孽……那丫頭的朋友?那丫頭有多少遺產是不是只有你知道?那你要是在裏面貪汙一些,我們不都是不曉得?那丫頭的遺產怎麽能讓你保管,我們才是她的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