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Maud·(第3/4頁)

“這就對了,有什麽是我們兩個女孩不能坐下來好好商談的呢?”路易莎小姐的笑容裏帶上了幾分心滿意足,“老實說,你的過去可比我想象中要好打聽得多了,我只是給傑弗森的母親打了一個電話——她恰巧是莎拉·洛裏斯的好朋友之一——就什麽都清楚了。於是,我詢問自己,一個在那樣扭曲的環境中長大的女孩,究竟會是一個怎樣的人。”

她停頓了幾秒,而瑪德則厭惡地瞪著對方臉上在這短暫的刹那現出的神情——要麽就是想象這些事情就足以讓眼前這個變態得到**,瑪德狠狠地心想著,要麽就是此時此刻有個男人正躲在路易莎小姐的裙子下面。

“而我不得不說,寶貝M,一個女兒竟然那樣病態地渴求著母愛,實在是無法不讓人感到憐惜啊。”

這句話從精神到生理上都給瑪德帶來了極大的不適,她一把扯掉了四柱床上的罩單,“就是讓你知道一聲,”她半眯著眼睛冷笑著看著路易莎小姐,“你以為把我的衣服都拿走了,就能把我關在你這個仿制的房間當中了嗎?我是不會懼怕僅僅披著一條床單就這麽離開的,而這就是學會了拳擊的含義——你要是也有一點肌肉的話,路易莎小姐,興許那片夾在衣袖裏的陶瓷碎片還沒法給你留下一個那麽難看的疤痕。”

這句話的確讓對方的臉色變了,瑪德稱心如意地轉過身去,開始在房間裏的抽屜中尋找著那本筆記本——她知道被路易莎小姐收在這些地方的可能性微乎其微,這只是一個刺激對方的手段罷了。

“我可以直接給你你在尋找的事物,”果然,路易莎小姐開口了,她的語氣總算恢復了正常,不再是那仿佛有根羽毛塞在她喉嚨裏一般的音調,“我知道你在調查恩內斯特犯下的那些案件,我不在乎這一點,那本筆記本只是為了確保你會前來格羅夫納廣場19號的籌碼罷了,如果你那麽想要拿回去的話,我可以直接給你。”

“一旦你的堂哥犯下的這些案件被我們揭露出來,你從此便會被倫敦的上流社會拒之門外,你的家族名譽會一落千丈,就是再過上一百年,你也不會登上任何一場由英國貴族舉辦的晚宴的賓客名單,你的確知道這一點的,對吧,路易莎小姐?”

瑪德用仿佛是注視著一個傻瓜般的憐憫目光看著她,譏諷地反問道。

“我知道,”路易莎小姐仍然保持著微笑,“就像我說的,我並不在乎這一點。”

等到了第二天早上再回想此時的對話,瑪德當然意識到了路易莎小姐說的很有可能是真話。然而在當時,她只覺得對方在虛張聲勢,因此只是不屑地哼了一聲,隨即又聽到對方補充道,

“只要你肯為我做一件事情,博克小姐,就像我說的,我可以直接將那本筆記本交給你。”

“或者,我可以直接用武力逼迫你交出。”瑪德攤了攤手,“像你這麽美麗的女性,一定不會希望自己的臉上永久地留下什麽疤痕吧?”

“不,你不會那麽做的。”

路易莎小姐的笑容在刹那間擴大了幾分。

“你不會那麽做的,因為我拍下了照片。”

“什麽照片?”

“你赤|裸地躺在布倫海姆宮的主臥中的照片,真實得會讓任何人都相信你與馬爾堡公爵夫人之間有著不正當的情人關系。”

床罩無聲無息地從瑪德的手中掉落,每一個從路易莎小姐口中低沉吐出的字眼都像是一寸寸逐漸升高,能夠在頃刻間將她淹沒的海嘯。

“我知道你什麽都不在乎,沒什麽能夠威脅到你。而康斯薇露或許也不在乎與一位女性傳出這樣的緋聞——畢竟,這實際上並不觸犯任何法律,對她不會有太大的損害。但是,倘若你的母親知道了這一點,她會作何感想呢?”

最後一句話,路易莎小姐說得極輕極輕,卻帶著成千上萬噸的力度擊打在她的身上,等回過神時,瑪德發覺自己已經坐在原先的扶手椅上了。

“她會意識到,自己的女兒終究是個,啊,該怎麽說呢,薩佛的情人。而她就會知道,我也會確保她知道,當年她的情人洛裏斯太太的確與自己的女兒有私情——難道這不就是當年洛裏斯太太自殺,與你後來高調地而公然地傳出與男性的緋聞的目的所在嗎?好讓那個比雨後的蝴蝶還要脆弱的女人得以在閉耳塞聽真相的同時繼續苟活在這個世界上。想想看,如果她知道了會發生什麽事,寶貝M,我相信你一定想象過無數遍了——她再也不會愛你了,因為她不會容忍比自己年輕,比自己貌美的女兒竟然搶走了自己的所有物。”

“傑弗森·菲爾德的母親不可能告訴你這些事情,這都不過是你的猜測罷了。”

“她當然不可能告訴我這些事情,可這又不是多難猜出的真相。”路易莎小姐咯咯地笑了起來,那清脆的聲音讓瑪德渾身汗毛倒豎,“我本來也不是那麽確信自己的理論一定就是正確的,然而你對我說的第一句話——看在老天的份上,這簡直不能再簡單了——就與母親有關。那幾乎是立刻就告訴我了你的母親在你心中的地位。你無法忍受被女性觸碰,不是嗎,寶貝M?你知道,這是我非常疑惑的一點,與洛裏斯一同長大的你,應該根本不具備任何對男性產生愛意的能力才對,然而你卻與多名男性保持著**上的關系——直到我看到了你的母親的照片,我才明白了,寶貝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