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她是要去奪魁嗎?

嗯?江雅芙深深的皺了眉!小寶這個乳名雖然表達了父母對她的愛,取的時候卻相當的不走心,小時候還好,大了家裏人還這麽叫她,她就惱了,便勒令家人不許這麽叫。

可惡習難改,他們也不想改,不管多大,在家人眼裏她始終是個小女孩兒。後來還是爹見她快氣哭了,才嚴令家人,除了家裏這幾口人,當著外人的面絕對不可以叫這個名字,包括她日後的夫家。畢竟她成親後就是一府的夫人,讓下人們知道她乳名叫小寶也著實有失威嚴。

時沛是怎麽知道的?她把今天的一幕幕快速在腦子裏過了一遍,可這麽細節的事本就不好想起來,加上她當時見了家人過於激動,所以壓根沒想起來這個小名今天都有誰叫過。

忽然心裏泄了氣,上輩子一起生活二十年他都不知道,得!這才重生一個月,竟被他給知道了。她瞬間覺得自己在氣勢上矮了半截。

她高擡著下巴,“是又如何?爹娘給的,挑不得。”她以為時沛是嘲笑她的小名土氣孩子氣。

時沛後槽牙咬的嘎嘎直響,冷笑道,“不如何,只是嘆夫人瞞的夠緊的,夫妻二十年竟是這般不知心。”

江雅芙一愣,反唇相譏,“那也是你不知我心,你若是肯多留意我幾分,也未必不會知道。”真要有心的話,奶娘孫媽媽一直在府裏,他開口問了,孫媽媽還能說不知道?

“哼!伶牙俐齒。”

話不投機半句多,二人雙雙回了府裏,一進門就被國公夫人派來的人叫去了,無非是聽說了時沛夜夜苦讀,怕他冷落了新媳婦,要趕快給國公府開枝散葉等等。

夜裏,時沛一個人在客房,翻來覆去的睡不著,一閉眼腦子裏閃現的就是白天那刺眼的一幕,還有前世他在她妝匣裏發現的那枚玉佩,對了,玉佩!他早晚要想辦法給它弄沒!

可他又想起了自己留著的那幾封書信,就暫時把弄沒人家玉佩的念頭給壓下了,他若硬來,以她現在對自己的態度非要鬧翻天不可,不可輕舉妄動。

京中素有聚眾娛樂之風,一則世風開放,二則也是借此機會方便婦人們交際聯絡,更是借機挑選兒媳女婿的大好時機。

寧王妃素來喜歡張羅這些,寧王府中有一片荷田,夏日裏荷花瀲灩芬芳,暖風徐徐,風光無限,常令人不飲自醉,因此這也是年輕兒女們最為盼望的宴會。每年寧王妃都會請上大批人,鎮國公府自然也收到了帖子。

國公夫人說自己最近身體不適,江雅芙是新婦,正是多需歷練的時候,而且看她這段時間的行事做派,是個穩重的,因此並不擔心。

時沛額外收到了一張帖子,是寧王世子發給相熟的世家子弟或是名氣頗大的才俊的,到時候男客就由他單獨招呼著,與女客那邊既能相互看見聽見,又不至於傷了體統。

江雅芙淡然的放下手中的帖子,心內冷哼,機會來的倒快,前世她從未真正在意過那個名聞京城的美女加才女,無論人家再風華絕代,她都當自己是蕓蕓閨秀中普通的一個,又怎麽會想到心高氣傲、對女子不假辭色的鎮國公世子原來也是個凡人呢。

他是肯定要去的,要不然不是白重生了嗎?哼!

宴會當天,江雅芙匆匆吃了一口早飯就開始做準備,孫媽媽、尺素、加上春杏春月,四個人圍著幫她打扮。

孫媽媽給她梳頭,尺素負責給她上妝,兩個小丫頭則把她的所有衣服癱在桌上,一件一件的在身上給她比量著。

“不行,這件太素了,換一個!”

“那套頭面不配,拿那套紅玉的我看看。”江雅芙說完盯著尺素馬上要塗到她嘴唇上的口脂,“這個顏色太淡了,不顯氣色。你們都別按我以前喜歡的來,怎麽有氣勢怎麽艷麗就怎麽弄。”

她本來就臉頰豐潤,稚氣未退,若是再按以往不顯山不露水的打扮,今天與那許展顏相比,豈不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尺素嘆氣,再好的耐心的都有些煩了,“少夫人誒,不就是個賞花會嗎?有那麽重要嗎?奴婢看您成親那天也沒這麽重視啊。”

孫媽媽笑著嗔她,“死丫頭,趕緊幹活就是了,哪那麽多廢話?少夫人合該這樣,您現在出門一舉一動都是國公府的臉面,是該與做姑娘時不同了。”

江雅芙聽了說道,“媽媽也別說她,她還真說對了一句話,這可比成親重要多了。”

成親有什麽稀奇?她嫁時沛都嫁了兩次了,可這般認真與許展顏對上還是頭一遭呢。

折騰了許久,江雅芙終於滿意了,孫媽媽和尺素出神入化的巧手將她原本八分的容貌一下子提升到了十分。她對著鏡子滿意的照了照,就算許展顏今天十二分她也不露怯了。

都弄好之後她就帶著尺素乘車赴宴去了,今天大嫂應該也會去,到時候她們姑嫂兩個人在一起不至於落單。至於其余的夫人們,她並沒有打算與誰特別交好,都是些早晚要成老狐狸的小狐狸,就算有本性純良溫和的,也像她似的,身後牽扯的勢力錯綜復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