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第3/3頁)
她回到女生宿舍,一把抓起枕頭,緊接著動作停住。
枕頭下,放著一把刀,是她之前用的西廚刀,不過現在外面加了一個木頭削出來的刀鞘,做工粗糙,肉眼可見的毛刺感。但是有了這個刀鞘,她就可以隨身攜帶,比消防斧方便的多。
刀的一旁,是把銀色小手|槍,正是她用過的那把,槍下還壓著一張紙。
溫靜把紙打開,上面有幾個字,字體清雋有力,棱角分明——“省著點用”。
她打開彈夾,裏面是滿滿的六發子彈。數量不多,但對她來說,足以增加很多安全感。
溫靜握著槍,慢慢彎起唇,口中喃喃:“算你有良心……”
接下來的日子又恢復當初的一成不變,說一成不變也不對,溫靜的心態變了。
乍一下從熱鬧回到冷清,她有些難以適應,孤獨感比以往放大了不少。
於是有一天,又一場雨後,她終於忍不住打開大門,走到操場上。
有一就有二,在這之後,溫靜每天到操場上跑步,刀和槍時刻帶在身上。
街道上又遊蕩過來幾只喪屍,聽到她的聲音,聚到圍網外,沖她齜牙咧嘴。
溫靜看得多了,也就不怕了,甚至還會想象它原本是什麽樣子的人。
孤獨、冷清、單調的生活,讓她有時差點忘了這是末世,是一本書,只有越來越少的食物不時地提醒她。
這天,溫靜照舊跑步,邊跑邊想心事。
馬上就要到六月。六月中旬,懷凱的隊伍就會離開這裏,所以,最多再有三五天,他就應該到了。
食物還可以再堅持十天左右,但她不能等食物沒了再出發。車子已經檢查過,藏得很好,隨時能走。
一只喪屍在圍網外,每當溫靜經過,它就“嗷嗷”叫著,等她一離開,它又兩眼迷茫地原地打著轉轉。
又一次經過它時,溫靜停下腳步,隔著圍網和它對著“嗷嗷”,頗有一種“小樣兒,你來呀,來打我呀”的流氓即視感。
正當她和喪屍互相威脅恐嚇時,身後出現一聲輕笑。
溫靜表情一僵,不及思索,掏槍,轉身,瞄準,動作迅速,一氣呵成,練了這麽多天,還真派上用場了。
身後的男人相當意外,完全沒想到這樣一個看上去柔柔的姑娘一出場就直接掏槍。
“哇喔。”男人輕呼一聲,舉起雙手做出投降的姿態,“別緊張,我不是故意盯著你。”
是個成年男人,一看就不是學生。
溫靜才不管他是不是故意,沖他一擡下巴:“轉過去!”
男人依言轉身,語氣很是討好:“誤會了,我真的沒有惡意。”
溫靜上前兩步,擡高手臂,一槍抵在男人後腦,右手伸出,在他腰部上下左右摸索,動作麻利地將對方腰上的槍收繳。
她拿著對方的槍,冷笑:“沒有惡意?”
“有話好說。”男人邊說邊想回頭。
溫靜手往前一送:“別動!”
“OK,OK”,男人連聲答應,舉著雙手,背對溫靜原地站好。
溫靜:“名字?”
“什麽?”男人以為自己聽錯了。
“問你叫什麽名字!”溫靜的口氣還是挺冷靜的。
男人一頭霧水,老實回道:“馬飛。”
馬飛……溫靜眯眼,果然不是懷凱的人。
“一個人?”她又問。
馬飛覺得自己當真是太大意了,看這姑娘的動作還有問話方式,那是對挾持人質很有經驗啊。
也是,沒兩把刷子,誰敢一個人在這過日子,還慢跑,還和喪屍戲耍。
“說話。”溫靜不太有耐心。
“不是。”馬飛嘆道,“美女,咱……”
他話沒說完,溫靜就聽到身後的街上,有汽車開過來的聲音。
她皺眉,拽著馬飛的衣服一起轉過身來,面對著街道。
一輛迷彩越野車從街口開進來,馬力很足,轉眼間就開到他們站立的位置前。
那只原本守在圍網外的喪屍聽到聲音,搖搖晃晃地往車那去。
車門打開,先是飛出一把鐮刀,唰地一下,將喪屍的腦袋整整齊齊地切下來。
緊接著,副駕駛的門也打開。從車上陸續下來四個人高馬大的男人,穿著一水的迷彩服。
為首的男人腳下蹬著雙軍靴,上身是件短袖迷彩體恤,露出肌肉緊實的胳膊,體魄強健,一身陽剛之氣噴湧而出。
他下了車,就勢往後,靠在車身上,抱起胳膊,一副看好戲的樣子,神情戲謔,語帶笑意。
“開槍吧,這種隊員我也不想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