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第2/2頁)

他抿了下唇,漂亮的臉上顯出內疚,輕聲說:“怎麽不讓醫生看看就包上了。”

他擡眼看了下跟在後面的冉七,譴責意味明顯:“哪能這麽隨便。”

溫靜:“傷口很小,早就不流血了,我是覺得醜才包上的。”

溫言想說,明明包著一塊白紗布更醜,但出口的話卻是笑道:“和小時候一樣,這麽愛美。”

他頓了下,說:“剛才是我糊塗了,不該在你旁邊和人動手。”

溫靜其實想說,在不在她旁邊都不應該和人打架,但一想羅拾那性子,正常人忍不了。

她問:“鐘隊說不能內鬥,那你們會不會挨罰啊?”

溫言表情僵住,隨後若無其事道:“沒事,大不了關個禁閉。”

然而,事實比溫言想的要讓人惱火。當他和羅拾站在同一起跑線上,並且聽說要兩人全都在規定時間跑完時,他覺得鐘玉軒此舉的目的是想讓他和羅拾再打一架。

自末世後,人與喪屍打的夠多了,人和人之間通常沒什麽動手的欲望,也因此久不見有人被罰。

於是,聽聞此事的人,沒啥事都過來觀看,站在山坡上高高低低錯落著。

溫靜臉上包著紗布,和LILY一並站在起跑線不遠處。

LILY問溫靜:“你覺得誰會贏?”

溫靜:“這又不是比輸贏。”

LILY笑道:“肯定會比的啊。兩個都是我愛人,還真不好選。今晚哪個來找我,我就希望哪個贏好了。”

溫靜無語,斜看她一眼,忽然問:“羅拾送你什麽了沒有?”

好歹羅拾是她的隊員,白|嫖這種事不可以。

LILY撇撇嘴,說:“人家是第一次,不懂正常,再說,我也不算吃虧。”

幾米外,溫言看著前面,口中冷冷地說:“如果你跑不下來,就說話,我可以拉你一把。”

羅拾側過臉:“我呸!”

溫言被呸了自然要呸回去,但他就直接多了,他沖著兩人中間的地面啐了一口。

羅拾站正身體,腮幫子滾動,看樣子是打算回擊一把大的。

溫靜扶額,太特麽幼稚了!

她用胳膊肘碰了碰鐘玉軒:“鐘隊,趕緊讓他們跑吧,受不了。”

二十公裏對這兩人來說不是什麽大事,溫靜想起自己都曾大半夜起來圍著馬場跑上二十圈。

待兩人跑遠後,鐘玉軒忽然問她:“你的傷很嚴重?”

“不嚴重。”溫靜回,“就是太醜了,遮上點。”

鐘玉軒啞口,頓了會兒問:“你和他們認識多久了?”

此時,那兩人已經跑沒影了,四周觀戰的人有不少跟著他們跑起來,還有人沿路助威,就連LILY也跑到前面去了。

這裏就剩下她和鐘玉軒。

溫靜回道:“幾個月吧,不過他們幫過我,所以比較熟一點?”

“哦,那他們以前是幹什麽的?聊過嗎?”

溫靜搖搖頭。

她的回答在鐘玉軒意料之中,他沉吟片刻,說:“不知根底的人,最好還是保持些距離,不要走得太近。”

鐘玉軒做事一向沉穩,他這麽說,肯定是有原因的。

溫靜馬上問:“怎麽?”

鐘玉軒想了下,不知該怎麽和她說,便問:“羅拾動手前,他的姿勢你有沒有注意到。”

溫靜回憶,不覺得他的姿勢有什麽問題。

鐘玉軒又道:“一般人在動手前,起勢是展是放,但他是收是隱。大部分人很難控制殺氣,但羅拾可以。他那一系列動作,讓我想起一個人。”

溫靜聽的一頭霧水。

“我沒學過功夫,都是瞎掰的。”許是覺得自己說的太抽象,鐘玉軒解釋了一句,又道,“我以前是個雇傭兵,滿世界跑,大多是接一些保全方面的活。我們這行裏有一個說法,如果客人是被舊島盯上的,就不能接,容易砸招牌。”

他側頭看眼溫靜,見她雙眼晶亮地看著自己,決定再說的直白些:“我年輕時不信邪,接過一個這樣的活,與舊島的人打了一次照面。要不是那人目標不是我……”

“冉七和羅拾給我的感覺和那個人很像。”他似乎心有余悸,轉了個話頭,“舊島是公海上一個未知的小島,島上的生存法則遊離於世外,十分殘忍。島上出產一種絕佳的武器——殺手。他們以編號命名,孩童時期上島,封閉訓練,隱匿功夫一流,出手直奔要害,一擊必殺。有句話,末流殺手用槍,一流殺手用刀,指得就是舊島出產的人形武器。”

鐘玉軒見溫靜沒動靜,轉頭看她一眼,以為是自己說的話嚇著她了,便笑道:“我跟你說這些,只是覺得你應該知道,不是要轟他們走。末世了,誰知道那個島還在不在。據說那些孩子都被訓練成沒有想法和主見的人,如果他們真是舊島出來的,願意信任你,倒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