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遺傳厄運(第2/3頁)

朱瞻壑回嘴道:“贏了一個走路都喘的大白胖子是值得炫耀的事情嗎?”

我的對手和你的對手不是一個級別的,我贏了是光榮,你贏了是正常。

漢王氣得差點暈過去,他跟著父皇南征北戰,無數次面臨絕境,都不曾這樣氣得幾乎要崩潰。

漢王提著兒子的衣領,下了禁足令,把他關在書房,五個夫子輪流上,填鴨式教育,必須要在吟詩作對這個項目贏過朱瞻基。

朱瞻壑熬了兩個月,聽說胡尚宮來到京城,就住在自家隔壁,那裏還坐得住?管他什麽禁足令,瞅準了機會逃出漢王府,到胡宅尋求幫助。

開門,放朱瞻壑。

朱瞻壑一見胡善圍,立馬跑過去半蹲抱小腿,“胡尚宮救命啊,我父王要打死我。”

話音剛落,漢王府追來的人就到了胡宅接人,管事太監行了禮,說道:“世子頑劣,驚擾胡尚宮了。”

朱瞻壑說什麽也不肯放手,“我不回去,整天抄詩念詩寫詩,我討厭這是濕呀幹呀的,我將來又不考狀元。胡尚宮,再學下去我就要被逼瘋了。”

比起高冷老成的朱瞻基,朱瞻壑這一款更討婦人喜歡,胡善圍見他說的可憐,母性大發,對漢王府管事太監說道:“今天就讓世子留下,明日我去漢王府拜訪,順便將他帶回去。”

管事太監回王府回話,漢王夫妻立刻由怒轉喜:這小子幹啥啥不行,但搞關系比朱瞻基強多了,胡尚宮一來,他立馬抱緊了這個三朝尚宮,和胡尚宮搞好關系,對漢王府絕對有好處。

術業有專攻,漢王夫妻再也不逼朱瞻壑寫詩了。

管事太監一走,朱瞻壑立刻原地復活,“胡尚宮,阿雷姐姐,你們遠道而來,我做東去秦淮河包一個畫舫,請兩位賞景吃飯。”

比起朱瞻基謹慎的只送到坤寧宮門口,朱瞻壑無所顧忌的誠意邀請,無疑更容易贏得別人的好感。

一聽這話,胡善圍也就罷了,阿雷興奮的拍掌,“好啊,我早就想夜遊秦淮河了。”

畫舫上,阿雷盯著沿岸的景致,畫舫開到朱雀橋,便聞得陣陣香氣,阿雷覺得奇怪,伸長了脖子往外看去,卻被胡善圍一把拉回來,啪的一聲關上窗戶。

阿雷不解,“姐姐為什麽不讓我看,外頭好香啊,是種了什麽花嗎?”

過了朱雀橋往南,那一段皆是秦樓楚館,這裏的生活作息日夜顛倒,此時正值傍晚,姑娘們起床洗臉梳頭上妝,因而整個河道都香氣撲鼻。

胡善圍擔心阿雷看到什麽“少兒不宜”的內容,因而關上窗戶,輕咳一聲,“五陵少年爭纏頭,一曲紅綃不知數。說的就是這種地方了。”

這是《琵琶行》的內容,白居易講述在江上偶遇“門前冷落車馬稀,老大嫁作商人婦”的過氣名妓的故事。

阿雷頓時明白了,啥叫做紙醉金迷,原來剛才聞到的味道是胭脂香氣,京城就是不一樣啊。

不看風景,憋在畫舫有些尷尬,胡善圍挑起話頭,問朱瞻壑怎麽突然從家裏跑出來了。

皇室熏陶出來的孩子,朱瞻壑這個實誠人也曉得說一半實話,隱藏一半真相,“父王和母親逼我學寫詩,我又不是詞臣,學這些作甚,我又不是那種傷春悲秋的性格,正好聽說胡尚宮和阿雷姐姐來到京城,以前在昆明的時候,我經常去胡尚宮家蹭飯吃,現在你們來京城,我說什麽也要回請一頓飯,給兩位接風洗塵,我便偷偷跑出來了,大不了明日回去挨頓打。”

朱瞻壑這種小屁孩的話胡善圍當然不信的,不過,這麽小就能把話說的這麽好聽,漢王把這個長子養的著實不錯。

當然,皇長孫朱瞻基更加完美,只是太完美的,顯得虛假,相比而言,朱瞻壑倒有一種“天然去雕飾”的感覺。

畫舫行過一排“紅燈區”,胡善圍打開窗戶,讓阿雷看個夠。

當晚,阿雷做夢都是秦淮河的槳聲燈影。

次日,胡善圍開始回拜鄰居,先去漢王府,把朱高煦交接出去,漢王和漢王妃見兒子和胡尚宮如此親密,再次愛上了長子,不再要求他寫詩了。

才去漢王府,又來沐府。

胡善圍有點“醜媳婦終於見公婆”的感覺,這是沐春曾經的家、他最最討厭的地方。

論理,胡善圍是沐府的嫡長媳呢。

不過,婆婆黔國公太夫人耿氏堅守佛堂,弟媳黔國公程氏,還有四小叔沐昕接待的胡善圍。

不再當怨婦,程氏比以前自信爽朗了不少,熱情邀請胡善圍:“聽說胡尚宮有個年幼的妹妹,我也有三個年齡和胡小姐差不多的女兒,遠親不如近鄰居,大家都是鄰居,以後要多來往,過幾日她們小姐妹要辦個賞荷會,京城勛貴家裏的小姑娘都會來玩,今日下帖子給胡小姐,來湊湊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