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護花(第2/4頁)

遠遠地望去,他們並沒有看到任何人,鼻尖卻彌漫著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沈湘的臉色立馬就不對了,不明白沈葭去了哪。

眾人正疑惑間,卻聽得一陣衣袍簌簌聲響起。

大片的落葉和花瓣掉往地面,兩個不斷翻轉、晃動的身影落入了他們的視線裏。

隨著一人擊出一掌,其中一人“咚”得一聲倒在了地面上,嘴角淌出些幾縷鮮血。

“夫君……”趙歡兒一看到男人受傷的樣子,心疼到不行,暫先將所有的事都拋到腦後,小步跑去,將人攙扶起來。

聽著趙歡兒的叫聲,眾人定睛一看,發現倒地的那人正是薛仁鉞無疑。

而跟薛仁鉞交手的,竟然是當今太子殿下。

司徒衍的唇邊噙了笑意,一雙鳳眸裏,卻是徹骨的冰寒,殺意幢幢。

清河長公主見狀,心尖一凜。

她的指尖攥緊了帕子,撇頭,詢問司徒衍:“太子跟薛侍郎之間,是否有什麽恩怨?”

司徒衍從小就是文武雙全,但據她所知,自打司徒衍受傷後,一直處在調養狀態中,不再動武。

她想不通,薛仁鉞到底是怎麽得罪了他,才會讓他大打出手。

“孤與薛侍郎沒有恩怨。”司徒衍整理了一番衣著,輕描淡寫地說著,眼底的冰寒卻並沒有消退,反而愈發令人心驚。

繼而,他瞥了幾眼薛仁鉞,調侃的語氣森然入骨,“薛侍郎曾是我朝第一位文武雙科狀元,孤早就想找機會與他切磋,今日,難得有機會相見,孤一時興起,就與薛侍郎切磋到了一塊。”

薛仁鉞從地上站起來,遲疑了一瞬,順著司徒衍的話說道:“是的,太子殿下只是在與微臣切磋武藝。”

清河長公主依舊是提心吊膽,“太子,太醫們說過,你的身體尚未完全康復。就算要切磋武藝,也不該急在一時。若是你有任何閃失,可該怎麽辦。”

她也是奇怪,既然只是切磋,那他們兩人方才的招式怎麽都那麽淩厲。特別是司徒衍,渾身都是充滿了殺伐之氣。

眼下,高宗皇帝見司徒衍的身體狀態改善,已有了要傳位的意思。要是司徒衍在這個節骨眼上,出了什麽差池,那司徒衍即位的事就要耽擱了。

“清河姑姑且放心,孤自會保重身體。”司徒衍說罷,又是意味深長地看薛仁鉞,“薛侍郎雖是前途無量,也當謹記自己的本分,不要僭越了才好。”

薛仁鉞的神情冷清,緘默不言,看向司徒衍的眼裏,有探究的目光在閃爍。

司徒衍沒有要留在此地的意思。

寬大的衣袖一揮,他轉身就走。

司徒衍走了一會,就見到沈湘跑到了他的面前。

司徒衍停下腳步,不明所以地掃她一眼。

沈湘的心撲通撲通得跳,偷偷地看著他那俊美的容顏,更是為他癡迷。

她要嫁的就是能夠權傾天下的男人。

照目前來看,司徒衍既是最符合她期待,也是最能令她心動的人。

“太子殿下,你的唇角還有血,讓湘兒為你擦一下吧?”沈湘的目光格外明亮,臉頰紅紅的,帶了點羞意。

她沒有讓大家見到沈葭和薛仁鉞私會,是很失望的。

但是,她平時沒有機會接觸到太子,好不容易遇到這麽個機會,總不能錯過。

司徒衍卻沒做理會。

他甚至沒有多看沈湘一眼,就從她的身邊走過。

看著司徒衍優雅地從一名侍衛手裏接過手帕,擦拭過唇邊的血漬,沈湘拿著手中的帕子,不知所措。

司徒衍沒有關注沈湘,他穿過數條小徑和成片的柏樹,來到一處靜謐的院落前。

秋葉守在門口,焦急地踱步。

見太子來了,秋葉上前一步說道:“殿下,是屬下失職,屬下應該寸步不離地跟著姑娘的。”

當時,皇後品過沈葭的茶之後,覺得味道不錯,後來,又傳人來問沈葭能不能再幫忙沏一壺。沈葭就讓她跟著皇後身邊的女使去送茶了。

不成想,她這一走,沈葭就跟薛仁鉞撞上了。

司徒衍的眼裏的寒意愈發得濃重,眸底陰沉得可怕。

他微頷首,冷聲問道:“她人怎麽樣了?”

秋葉回道:“方才,姑娘和七公主都吃多了酒,有些發暈,她們兩人現在睡在一起。姑娘沒什麽大礙,就是在湖裏受了些寒氣,可能不太舒服。”

司徒聞樂是醉得不省人事後,被自己的婢女扶到此處稍作休憩。

剛才,司徒衍和薛仁鉞交手的時候,讓其他人將沈葭帶了過來,將沈葭跟司徒聞樂放到一處,制造成沈葭一直和司徒聞樂在一起的情況。

司徒衍聽了秋葉的回復,眉心微松。

他緩步來到了院中,輕輕推開虛掩著的房門。

入了內室,一張拔步床映入了司徒衍的眼簾。

床榻四周有輕紗垂落,裏頭的兩名少女露出了朦朧的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