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幽會

因離開晉國有些時日,仁宜太後也從不將司徒衍那邊的消息透露給她,沈葭遲遲未收到司徒衍的回信,不太清楚京城的情況,有些心焦,。

也不知道司徒衍有沒有找出綁架司徒聞樂的幕後之人。

沒有手機的時代,果然是不方便。

這夜,沈葭亦是輾轉難眠,索性就隨手拿了本冊子來,坐於月下。

房間內燃著意合香,她身披朦朧的月輝,目光淡掃書頁,而心意全然不在冊子上,也沒在意冊子上的圖樣。

這時,窗外竄動的人影引起了她的注意。

可不出片刻,這人影消失了,進門的那人卻是讓她感到可疑。

只見眼前的侍女手裏持了一方果盤,卻是膀大腰粗,走路的姿勢亦是豪邁。輕柔的裙裳穿著她的身上,顯得緊巴巴的,無法包裹住那健碩的身軀。

“你是什麽人?”

沈葭心道,她今天一早就聽說,仁宜太後嫌她身邊的侍女太少,在路上會多有不便,硬是給她在襄城物色了一批侍女。

她也沒去留意此事。

難不成,這就是仁宜太後給她尋的侍女?

這眼光也太獨特了吧?

須臾,只見眼前那婢女擡起了頭。如刀鋒的眉目間,卻是摻雜了不和諧的委屈神色。

沈葭看到那張臉,都是驚呆了。

“是你?”她將人上下掃量了一遍,捂唇道:“千寒,你墮落了。”

千寒悲痛地咬牙,十分痛恨這身裝扮,根本不想承認。

沈葭以為司徒衍可能也來了,當即忽略掉他的裝扮,奔到門口,左顧右盼。

被無視的千寒:竟然沒有得到一點關心和慰問。

沒見到司徒衍,沈葭才回過頭,看千寒,迫切地問道:“是皇帝哥哥讓你來的嗎?”

千寒心道,陛下對他好殘忍,為了夜會心上人,竟然讓他做出這事。

這簡直是對他堂堂第一暗衛的侮辱。

懷著沉痛的心情,他點了下頭。

“確實是陛下讓屬下來給公主帶話的。”

沈葭心想,朝中事務眾多,暗地裏,虎視眈眈的人也不少,司徒衍的確不太可能拋下那麽多事,前來與她相會。

如此想著,方才那股失落的情緒當即消散。

她的面上一喜,熱切地問千寒,司徒衍想要對她說什麽。

千寒感覺這兩人還沒,就給他喂了一口狗糧,而自己淒淒慘慘,實在是恨啊。

他頓時想要惡作劇一番。

陛下既然這般為難他,他不如給陛下挖個坑也好。

“公主,陛下讓屬下跟你說,你走的這些時日,他想清楚了,其實,他不是那麽喜歡你。為了晉國皇室著想,他還是娶其他合適的貴女為好。”千寒嘆了一口氣,配合他現在的發型和妝容,確是像挾了幾分幽怨,“陛下說〈ジpo/po|仙ベ女|屋|⑦8.③⑦+壹1.捌⑥3〉,你跟仁宜太後回了容國後,就好好過日子,忘了他吧,只要仁宜太後能讓你吃飽喝足就行。”

沈葭聽他說完,已是滿臉黑線。

無論如何,她的生父是宇文拓,她容國公主的身份已是板上釘釘的事。兩國關系不睦,司徒衍若要立她為後,不僅麻煩,而且,她以後還不會容許他收其他女人。

他難道是感到憋屈了不成?

沈葭多看了兩眼千寒,抿唇不語,坐在桌邊,自己給自己倒了杯茶喝。

另一側,司徒衍正在驛館的挑廊上,與仁宜太後斡旋。

他讓千寒喬裝成侍女的樣子,混進來,引開其他人的注意。

而他在混亂之際,溜入沈葭的房中就可以。

但說來也是不巧,仁宜太後像是早預料到他會來一般,早早地侯在挑廊上,與他撞了個正著。

被人抓包後,司徒衍沒有表露出任何做賊的心虛感,還很有禮貌地稱呼仁宜太後為“嶽母大人。”

見他認真的神情,像是知道了什麽一樣,仁宜太後的額上浮現出些許虛汗。

卻聽司徒衍下一瞬又道:“葭兒既是貴國先帝的遺珠,那太後在名義上也算是她的母親,朕稱一聲嶽母,並不為過。”

仁宜太後緊提著的一顆心緩緩地松下,開始仔細審視起司徒衍來。

這並不是兩人第一次見面。

當年,她在晉宮裏時,司徒衍還是個幾歲的孩童,她曾遠遠地見過他一次。

多年過去,那名孩童已成長為一國的帝王,強大自信有魄力,就連她,都不得不承認他的優秀。

可惜,他是長孫氏和司徒章的兒子。

仁宜太後不太待見司徒衍,態度客氣而冰冷。

“想不到,陛下貴為一國之君,竟然也會做出這般如同梁上君子的勾當。”

司徒衍問道:“那朕若是想要堂堂正正地見葭兒,太後娘娘會同意嗎?”

“當然不會。如今,兩國的民風雖是開放,但夜間私會之舉,還是不妥。葭兒身為容國公主,哀家不能讓葭兒被人說閑話。”仁宜太後直接下了逐客令,“陛下請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