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就在剛剛,海瀾覺得自己在這人生的二十四年以來,聽到了至今為止最病態的一句話,就是淩越說的——真想撇清關系,除非他死。

這台詞,和電視劇裏面反派的台詞是一模一樣的,一字不差。

淩越這是打算不做男主,轉行做反派了?

海瀾是個要強的人,最受不得別人威脅,原本還因為淩越今天的一舉一動,和現在壓迫人的動作,有一絲絲的不知所措,但聽到他的話,想與之較勁一番的勝負欲從眼中浮現。

海瀾擡起兩指手點到淩淩越的肩膀,微微用力把他往上推,當然,淩越也配合著她的動作站了起來。

“除非你死?那就偏要在你有生之年撇清。”

淩越直起身,雙手插入褲兜中,方才深沉的臉色被氣定神閑所取代,看著海瀾,微微勾唇。

“我拭目以待。”

似乎絲毫不擔心海瀾能把關系撇清。

海瀾看著他的表情,只覺得礙眼,現在不為別的,她就想把淩越的這種自信踩到腳底下狠狠的碾壓。

看他還能這麽的自信。

病房門忽然被人敲響,打破了兩個人之間一熱一冷的氛圍。

淩越語氣淡淡:“進來。”

宴宇推開門,提著一個袋子走了進來,“淩越,你的衣服沒拿。”

海瀾聞聲,斜著眼看過去,是個年輕的醫生。

宴宇看到躺在病床上,脖子上打了石膏海瀾,愣了一下,立即反應過來,訝異道:“淩越,這不是你上次在宴會結束之後……一起走的未婚妻麽。”

話說到一半,被淩越淡淡的瞥了一眼,立馬改口,把那句“在我車上看著上了你車的未婚妻麽”咽回了肚子裏邊。

海瀾看出他們的交流,微微皺了皺眉,到底還是沒有說什麽。

宴宇瞟了眼淩越,隨後對海瀾露出笑意:“我們以前見過的,你還記不記得我?”

海瀾直接了當的回答:“不記得。”

他見到的那個肯定是原文女配。

宴宇提示:“八年前,酒吧。”

淩越掃了眼皺著眉頭的海瀾,隨即把宴宇手上的袋子拿到了自己的手中,神情淡漠,“衣服我已經拿到手了,你也可以走了。”

趕人的意思算是非常的直接了。

宴宇眼角一抽,這麽多年過去了,這家夥還是一樣喜歡過河拆橋,還是那麽讓人討厭?

他也不想想他身上穿的是誰的衣服!

“我都還自我介紹就趕我走,你這就不厚道了。”說著看向海瀾,“不記得沒關系,那我就再自我介紹一次,我叫宴宇,是這醫院的腦科醫生,更是淩越的小學兼初中同學。”

雖然被趕,宴宇還是簡單介紹了一遍自己

海瀾看了眼淩越,他要趕人走,那她偏反著來,而且也沒有遷怒的習慣,所以也簡單的自我介紹:“海瀾,做畫廊生意的。”

特意略過了和淩越的關系。

從床上僵硬著脖子,有些困難的扶著床起來,宴宇忙說:“扭到脖子可千萬不要亂動,這樣很容易牽動頸部的傷處,慢點來。”

說著往海瀾的病床走過去,還有兩步距離的時候,淩越把手上的袋子放到了床邊的地上,先一步插在了宴宇的身前。

“我扶你起來。”

宴宇看著面前忽然出現淩越,嘴角抽了抽,暗道淩越這占有欲可真強。

海瀾白了一眼他,立馬拍開他伸過來的手:“我自己來。”

海瀾坐起來,用手把面前擋住視線的淩越推到了一邊去,對宴宇微微一笑:“剛剛醫生建議我留院觀察兩天,但我覺得我也沒有那麽嚴重,能不能麻煩宴醫生你去問問醫生,我明天可以出院了嗎?”

因為去拍片的時候,全程都是淩越在和醫生交流,最後她出來,醫生只和她說要注意的事情,再者就是需要留院觀察兩天,別的也沒說。

海瀾有朋友也是因為追尾事故扭了脖子,當天打了石膏就出院了,哪像她現在這麽麻煩。

“不同科不怎麽好問,但等會我也還是給你探一下口風,晚上再過來告訴你結果。”

淩越轉頭看向宴宇,眼神微眯,有那麽點的危險的意思,嗓音沉了下來,“晚上過來?”

病房的溫度似乎瞬間下降了好幾度。

感覺得了殺氣的宴宇掩唇悶咳了兩聲,求生欲略強,所以改口:“晚上我讓小護士過來告訴你實際情況。”

海瀾:“那就先謝謝了。”

淩越從宴宇的身上收回目光,翻臉無情的提醒,“你該回去坐診了。”

宴宇點頭:“是的,該回去坐診了。”

他算是明白了,淩越就是個醋王。

宴宇向海瀾告別,“那我就先走了,外科的醫生和護士我都打好招呼了,要是你哪裏不舒服,喊他們就會立刻過來。”

在宴宇轉身出去的同時,淩越看向海瀾,說:“我已經讓淩琳過來了,她一會就會到,她會在醫院陪你過夜,我公司有事先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