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人人都是說教狂啦(第2/3頁)

馮玲理直氣壯的開口道:“你不是我,少站著說話不腰疼,再過十年,你又怎知我做的不對?我們境遇不同,不能相提並論。”

段棠道:“先別說再過十年了,就現在你這麽做,馮新、馮寬知道嗎?”

馮玲有些心虛的垂下眼,好半晌才道:“這是我自己的事,不必和他們商量。”

段棠喝了口甜湯,頜首道:“他們回來若知道這事,又該如何自處?他們若因此高官厚祿,周圍的人會如何看待他們?”

“呵!怎麽看?仰著頭看唄!這兩年各家的飲宴,你也沒少去,怎麽還能問那麽天真的話?”馮玲低低的笑了起來,“這人世間,歷來笑貧不笑娼,只要林監軍還在石江城一日,他們便是私下咬碎牙,面上還是要逢迎我家,萬不敢議論我家的事。”

段棠抿唇:“那他若走了呢?”

馮玲很是不以為然:“走就走唄,我爹這兩天就升了守備,到時候這地界誰又敢笑話我家?他回京時帶我,我就跟著回去,能派出來做監軍,想來在宮裏也不是失寵之人。他若不願意帶我,我便讓我父親給我一處宅院,到時候我一個人住外面,有我兩個兄長在,誰也不敢小看我,過得肯定比你都好,都自在!”

段棠道:“那這一輩子就打算這麽過了?”

馮玲撇嘴道:“你能知道你的一輩子有多長,我這樣過有什麽不好?他一個宮裏出來的人,能對怎樣?我除了名聲不好聽,能有什麽損失?”

段棠道:“你這是什麽都想好了啊。”

馮玲垂了垂眼,似是有些不以為然道:“你不是常說夏蟲不可言冰嗎?我知道你不見得能看得起我,可你有你要的東西,我也有我要的東西,想要什麽都要付出代價去換,你我所求不同,又怎麽可能說到一起去。”

段棠挑眉,看向馮玲:“我可沒覺得和你說不到一起去,那些文官家的小姐根本不同我說話,你雖是冷嘲熱諷,可還就愛盯著我說話。何況,聽君一席話……我現在都開始欣賞你了。”

馮玲冷哼:“是嗎?我可一點都看不出來!不知道是誰,平日裏傲得跟鵝一樣!”

段棠笑了起來:“對啊!不知道是誰,平日裏傲得跟鵝一樣,都是用下巴和我說話!明明自己自小習武,壯得像頭牛,卻天天拿個團扇,裝得弱柳扶風的,還天天喊我段鐵牛!誰鐵牛誰知道啊!就問你裝得累不累啊?”

“你!”馮玲咬牙,“你以為我想啊!……呃,誰像你啊!憑著三寸不爛之舌讓你爹慣著你,你也不看看你的名聲爛成什麽樣了,不怪人家要退親……咳咳咳咳……”馮玲知道說錯了話,垂著眼偷看了段棠一眼。

段棠不想再和任何人討論退親這件事了,一時間也不知道接什麽話了。

馮玲想起身告辭,可莫名的覺得心裏有些過意不去,好半晌才開口道:“你要是真明白了我的意思,就幫我勸勸阿楨。”

段棠嗤笑了一聲:“今天我才答應了他來勸勸你。”

馮楨道;“不管如何,我也是不可能改主意了,否則以後只怕我們兄妹幾個都沒有好日子過了。”

段棠沉默了片刻:“我知道你現在想改主意不是那麽容易的,除非真的打算破釜沉舟……我今日來此,本也沒打算幾句話就勸你改了主意,但是阿楨著急的都哭了,我不來看看,總也說不過去。”

馮玲心裏知道她對自己的弟弟歷來也是不錯,一時訕訕:“我也非不知好歹之人,你的好意,今日我也心領了。”

段棠卻垂下眼,輕聲道:“他雖是個太監,但日子是自己過出來的。既是現在跟了他,就和他好好過,不能說舉案齊眉,可最少不要在他手裏吃苦頭。你說太監不能把你怎樣,還是太天真,真正成婚後,還是要收起你千金大小姐的脾氣,不要輕視了他。這些生理上有殘缺的人,內心必然敏感,自卑至極卻又極強的自尊。”

“他是個打小伺候人的人,能如此得寵,不知道多少個玲瓏心思,不說你的一言一行,便你的一個眼神,他們都能感覺些許端倪來,你真心真意的比什麽都強,萬不可自作聰明和他耍心眼。”

馮玲疑慮的看段棠:“你怎麽那麽了解?”

段棠有心得意,可面對這般的得意,也沒有往日的逗她的心情了。當年在孤兒院,與多少問題少年相處,也是讀過好多本心理書籍的。孤兒院裏可不光是健康的孩子,更多的是有殘缺或是智力有問題的孩子,所以,要學會如何相處,第一肯定是要有耐心多相處,不能有脾氣,一定是真心是假意,小孩子的第六感更敏感。

段棠抿了抿唇:“知道就是知道,你管我怎麽知道。”

馮玲被段棠給了一句,不怒反倒沉默了片刻,又小聲道:“還有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