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算賬啦(第3/4頁)

段棠斟了杯酒,不冷不熱的開口問道:“你喝嗎?”

秦肅沉吟了片刻,看了眼門外,有些羞澀的開口道:“你喂我,我便喝……”

段棠道:“那幹脆喝個交杯酒唄?”

秦肅看了段棠一會,沉吟了片刻,矜持道:“交杯酒都是新婚之夜喝的,豈能這般的兒戲……”

段棠點了點頭,湊過去小聲道:“看這樣子,這是不生我氣了?”

秦肅道:“本王……我何時同你生氣了?”

段棠飲了杯酒,看了秦肅一眼,倚在憑幾上,望向門外越發大的雪:“哦,那我還在生氣。”

秦肅側目,輕聲道:“你為何生氣?”

段棠不理秦肅,只管看向門外的雪景。

秦肅今日的脾氣似乎也軟和了起來,很是難得的解釋道:“那夜我生氣,不是為了刺殺的事。你若肯信我半分,哪怕是先將父兄送走,去京城問我一聲,我們又怎麽會分開這些年?若是我一直找不到你,那豈不是……”錯過了一生。

段棠回頭看了秦肅一眼:“是以,你轉身就走了兩個月?”

秦肅朝段棠靠了靠,小聲道:“這兩個月你想……忙些什麽?”

段棠淡淡道:“我天天被圈在院裏,有什麽可忙的?”

秦肅理虧道:“怪我走得匆忙,沒有給徐年交代清楚。自明日起,你想出門隨時都可以,想去哪裏我便陪你去哪,若是想回段家住上幾日……”

段棠回眸的看向秦肅,歪著頭等秦肅說下面的話。秦肅頓了頓,艱難道,“我便陪著你一起住上幾日……”

段棠挑眉,看向秦肅道:“王爺若是不想放我出去,也不必面前自己說違心的話,我回我家住上幾日,還要你陪著我?”

秦肅完全沒有了往日的氣焰,小聲辯解道:“馬上便要進臘月了,我忙完這幾日,營裏也就沒什麽事了,家裏就你我兩個,自然你去哪我就去哪了……北方這邊的人是要貓冬的,大家都不怎麽出門的,外面大風大雪的,獨自外出也不安全……”編不下去了……

段棠盯著秦肅看了一會:“王爺真的不打算追究六年前刺殺一事了?”

秦肅似是方才自己喝了些酒,這會臉紅撲撲的不說,連嘴唇都極水潤潤的,他雖是在西北多年,可歷來不喜吃葷,身上便有一股草木清香,又有果酒的發散,整個人竟是有一股水果的清甜。

秦肅與段棠對視了片刻,輕聲道:“事情過去那麽久了,你常說有得有失,你回來便好了,我再不追究了……”

段棠道:“哦?那就是王爺恕我全家無罪了……”

秦肅那雙水潤潤的眼眸凝視著段棠,頜首輕聲道:“嗯,我不追究了,也必然不讓別人再追究。”

段棠道:“好!君子一言,從現在開始,靜王殿下可不許反悔了!”

秦肅立即道:“絕不反悔。”

“來人!拿筆墨紙硯來!”段棠話畢,回眸笑吟吟的望向秦肅,輕聲道,“我雖是相信靜王殿下,可是現在我也喝醉了,你也喝了些酒。若明日酒醒咱們一起把這事忘了,就不太好了。再者,這件事對我來說,十分的重要,您給我立個文書,可好?”

秦肅今日見到段棠的第一個笑臉,頓時雙眼亮了起來,自然無有不應:“好,我現在就寫。”

春蘭將筆墨紙硯擺放在桌上,段棠親自磨墨,伺候秦肅寫下了信約書。

秦肅寫完便雙眼亮晶晶的看向段棠,宛若邀賞般道:“這樣可好?”

段棠拿起看了看:“王爺的印鑒呢?”

秦肅摸了摸衣袖,又摸了摸腰間,笨拙的拽出了一個小荷包。段棠嫌他手腳太慢,匆忙將小荷包從他腰間拽了下來。

“你小心些,我自己來。”秦肅卻是攥住了段棠的手,不許她拽,自己動手細細的摘掉,將金印拿了出來,蓋了章。這又笨手笨腳的將小金印放入荷包裏,好好的掛在腰間。

段棠吹幹了印鑒,將紙張細細的疊好,好好的放入懷中,終於又露出了笑容:“把果酒撤了,給王爺換上燒刀子!”

秦肅微微一怔,沒想到段棠會這樣,他自小就因體質的緣故極少飲酒,這也是來了西北之後,才飲兩杯果酒,那燒刀子在營地裏喝過一口,又苦又辣,根本無法入口。

段棠回眸笑了笑:“王爺雖是年紀比我小,可在西北多年,只怕也喝不慣南方的果酒了……難道王爺不會喝酒?”

秦肅一直對自己比段棠小兩個月耿耿於懷,作為一個男人,現在必須會喝酒了:“會……會的。”

段棠接過夏荷送來的一壇子燒酒,抿唇一笑:“那就好,王爺有這般的雅興,我便舍命陪君子就是……”

秦肅愣了愣,雖是不明所以,但莫名的感覺到危險,求生欲很強的掙紮道:“今日天色不早了,若是要飲酒,不若明天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