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第2/3頁)

雁族人顯然對他們一方突然內鬥感到糊塗,均目目相覷,摸不著頭腦。

“車夫”與“侍婢”多少吸進了一點粉末,迅捷程度大減。

粉末隨風飄散,處於下風口沒來得及逃散的流氓地痞也搖搖欲墜。

何曾料想,雁族人接二連三丟出的粉末,沒能迷倒徐赫、阮時意和秋澄,反而助他們一臂之力?

徐赫猶自納悶,靜影那丫頭為何遲遲未歸。

他手無寸鐵,難以把妻子與外孫女護周全,正自發愁,背後猝然嗖嗖嗖數聲,定睛一看,四支銳箭先後插中黑衣蒙面人與持刀的“車夫”的胸口!

緊接著,兩名纏鬥的“侍婢”也未能幸免,被利箭射中大腿,撲倒在地。

這無疑來了強援!

徐赫第一反應是,莫非那位殺掉並處理雁族細作的神秘青年……又來了?

然則下一刻,徐晟的聲音在前路方向響起,“秋澄,先生……妹子,你們沒事吧?”

徐赫環視四周,先後倒下或亂爬的,全是不經打的壯漢、雁族殺手和赤月國細作,除去靜影追蹤敵人不知所蹤外,其他人基本無恙。

徐晟飛奔而來,身後還有一小隊身穿武服的年輕人尾隨。

其中一少年,面目俊朗,神情焦灼,手執小型連弩,外觀竟像極了神秘青年那把!

徐赫下意識放開秋澄,右手卻依然抱住阮時意,兩眼定定瞪視來人,企圖辨認,這名發箭救下他們的少年郎,是否為那位神秘人。

眉毛眼睛,均不相似。

興許只是熟習同一款武器而已?

*****

阮時意被徐赫抱著跳來跳去,暈頭轉向,直至徐晟、藍豫立等人帶弟兄趕來,她才如夢初醒。

欸?為何大家望向她的眼神……怪怪的?

她垂下眼眸,看到自己微微發抖的手,正牢牢抓住一截青袍,布料講究,顏色比她的袖口略深。

那是徐赫的前襟。

哦……他的大手還扣在她的細腰上!

所以說,他們一直在大庭廣眾下摟摟抱抱?

阮時意如木偶般放脫了他,只覺那一塊料子被她攥得太過難看,不由自主在他胸膛拍了兩下。

好一陣,她才反應過來,自己幹了什麽傻事,勉強擠出道謝之言:“謝先生出手相救。”

徐赫忍笑道:“阮姑娘沒事就好。”

秋澄沒把這微妙氣氛放心上,向徐晟和藍豫立打招呼:“大表哥!藍公子!你倆怎麽來了?”

徐晟見遍地狼藉,不答反問:“這兒發生了什麽?路面坑坑窪窪,你們還跟自己人打架?”

藍豫立檢查中箭之人的傷勢,回答了秋澄的疑問:“咱們今兒原是奉命前去行宮護駕,中途接到消息,多名形跡可疑者在北山流竄,更有疑似異族細作者,擔心對聖上不利,便立即帶人進行秘密追查,沒想到……你們先和他們打上了?”

秋澄抽了“車夫”兩鞭子,怒罵:“這幾個是我行館的下人!竟想在下山過程中害我跌下懸崖,未料另一幫匪徒在此設下陷阱,把車子給卡住了!

“匪徒一上來就指著阮姐姐叫囂,口出狂言,被先生、靜影和我打了個落花流水!誰知又冒出三個亂扔東西的黑衣人,弄了些粉末,把其他人弄昏了!你們哥兒快把這些亂七八糟的家夥統統抓去大牢審問!”

她氣在頭上,表述不清。

但徐晟大致猜出,分別有三撥人針對他們,結果誤打誤撞,破壞了對方的計劃,傷的傷、暈的暈、倒的倒,除卻提前跑開的,全被內衛府一網打盡。

大夥兒心有余悸,又啼笑皆非,忽見一粉色窈窕身影從遠處快步走來,卻是靜影。

她手裏扯住一根腰帶之類的繩子,繩上栓著一“串”人。

他們個個鼻青臉腫,衣裳淩亂,腰帶全部被扯掉,雙手皆被布條捆住,先後有序地由一根腰帶串聯,被迫趔趔趄趄跟隨在她身後。

靜影一邊大搖大擺遛著人,一邊吧唧吧唧啃著果子,場面略顯滑稽。

她走到眾人跟前,看了一圈,決定把抓回來的匪徒交給徐晟,而後乖乖退回阮時意身側,分別塞給主子和秋澄各塞了個果子,還不忘說一句:“我用溪水洗過了,挺甜的,嘗嘗。”

“……”

其余人已不知說什麽才好。

倒是藍豫立狐疑目視徐晟,壓低聲音:“這位該不會是……?”

徐晟搖頭:“晚點再說。”

他仔細確認己方無人傷亡,收拾各種物證,又命人把秋澄的馬車從坑裏擡出,終究怕行駛時易出意外,只得先將馬兒牽走。

此處離山腳尚有大段路程,習武之人倒也罷了,他的祖母身嬌肉貴,可走不動。

他左顧右盼,尋思該如何作安排,驚覺“書畫先生”趁大家忙活時,已把阮時意抱上了那匹青白色駿馬。

阮時意側身坐在馬鞍上,滿臉窘迫,兩只手像是不知道該往哪兒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