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第2/3頁)

興許是他一如既往的溫情脈脈於無形間滲透入她的心,她傻傻由著他清潔,也未抗拒濃情蜜意時,他落向唇上那蜻蜓點水似的吻。

她不閃不避的順從予以他莫大的勇氣,驅使他俯下輕碾她的唇,巧舌熟練撬開貝齒,掠奪沒來得及出口的軟喃低哼。

明明身上黏著濕答答的臟衣,她卻因口舌之爭而渾身發燙。

待他順理成章地拽下彼此濕衣,她逐漸意識到,局勢正朝著某個尚未跨越的階段發展。

“三、三郎……你、你說只是……作畫而已!”

她輕咬檀唇,光滑玉臂摁住未潰敗的主腰,兩腿輕微戰栗,似已有些發軟。

徐赫以舌尖舐著她的肩頭,笑語哼哼:“墨都被你打翻了……這不是強人所難麽?”

他左手直接扯掉僅余薄綢,右手抓起擱置案上的濕筆,提毫蘸墨,落於雪膚之上……

阮時意因背上冷涼綿滑的黏膩感而毛骨悚然,牙齒上下打顫,強忍麻酥酥的亂潮,由著他運筆遊移。

從腰側至肩胛,筆鋒所至,皆引起她直哆嗦。

他莞爾笑道:“抖什麽呢?又不是頭一回。”

她想不通,為何步步淪陷至斯,是因和女兒相認心生感觸,以致毫不設防?是因對夏纖絡的霸道而心懷忿恨?是因翻閱畫作憶及更多如蜜往事?是她幹旱太久悄然醞釀了不為人知的渴求?

或許,諸多情愫積壓,導致事態一發不可收拾。

她目不能及後方,仍能感受他筆下生花,更能幻想墨色在砌雪的細膩皮膚上緩緩綻放出墨姿致輕靈的墨蘭。

那一刻,她忽而在想,他真的會以妙筆落墨至夏纖絡的嬌軀上麽?也會情難自制地受對方誘惑麽?

莫名地,熱淚濡濕了腮邊,遭他一一吮幹。

他退後欣賞自己的新作,如為世間最絕妙的藝術精品而贊嘆。

再次貼近時,無遮擋的肌肉緊繃,氣息漸趨熱烈,幾乎能將她融化。

一句含糊不清的言辭隨他的唇齒徘徊於她的雪膚間。

“阮阮,你自始至終,都是我徐赫明媒正娶、拜過天地的妻。”

須臾過後,她的秀發如泉瀉至案上,代替落了遍地的舊作。

橫梁如記憶深處般晃來晃去,燈火如舊映照他明晰的輪廓,俊朗儒雅含混英氣的臉龐,散發惑人光芒。

她不由自主的吟哦,碎在他唇齒之下,盡化嗚咽。

輾轉於畫案、圈椅、書架……剛盛放的花葉被揉化,於深深淺淺的進退間融為亂漬。

事實上,徐赫比昔年任何時刻更小心,只因他的妻,拘謹到了不像話的地步。

他總怕傷到她。

最終當他把她從凈房裏撈出,裹上幹凈的備用袍服,施展輕功抱回臥室,她始終默不作聲,如被奪了魂。

徐赫熄滅燭火,忐忑不安地擁著她。

如鯁在喉,不知該致歉或是安慰。

無盡沉默蔓延至夜色深濃處,就在他斷定她已入眠時,她忽然輕嘆,往他懷裏蹭了蹭。

徐赫仿似聽見心花怒放的聲音,薄唇在她鬢角印下一吻,靜靜摟住她,閉目而睡。

一夜無夢。

夢裏想要的,他都有。

*****

然則翌日晨起,徐赫依稀覺察枕邊人悉悉率率的異動,第一反應是箍住她不放。

阮時意稍加用力掙開,裹緊不合體的素袍,坐起身來。

美眸傾垂,隱隱瀲灩著無所適從的窘迫。

“三郎,我……”她語含懊喪,欲言又止。

徐赫心下一沉,冷聲道:“你又想出拒絕我的新詞?”

“我大概沒法像以前那樣……不如你再、再考慮考慮我上回的提議……?”

徐赫怒極反笑:“我本就沒指望你馬上全盤接納所有親密!可你半推半就,事後又說出這種逃避之言,算什麽!”

阮時意自知縱容他走到這一步,按理說,該試著重新適應。

可她發覺,她的身心並未完全準備好。

只有麻木被動承受,沒多少興悅癲狂感。

她老了?以至於對某些事力不從心?長此下去,豈不耽誤了他?

徐赫探臂固她於胸前,笑時猶帶咬牙之聲。

“你急什麽!慌什麽!來日方長……‘小三郎’會陪你玩到滿意為止!”

阮時意惱他話音中毫不遮掩的輕浮,怒而推搡他,偏生尋不到鞋子,只得光著腳,扶著腰,趔趔趄趄奪門而出。

徐赫鼻腔裏懶懶一哼,也不著急去追,躺回原位,從枕上撿起她遺落的幾縷秀發,纏繞指尖,也緊緊捆綁著一顆心。

隔壁隱約傳來微小動靜。

徐赫渾不在意,悠哉悠哉下床穿衣,待聽見陌生聲響從前斷斷續續傳至,他暗覺奇怪,連忙奔出視察情況。

繞過一群搖尾的大犬,他三步並作兩步沖至前院,但見徐府仆役挑扛各種物資而來。

徐晟笑嘻嘻招呼:“哥!你起床了?傷都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