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虛情假意的男知青[七零]

遠在西北的躍進農場,此時也正是忙碌的時候。

這時候,草類最為茂盛,正是放牧的好時候。

跟南方的大水漫灌的水田不同,西北地區氣候惡劣,生產也主要分為兩種:一是畜牧業,二是灌溉式農業。

賀存的父親賀景洪、母親周曼都分在畜牧區。

管理牲口並不比務農簡單,早晨清早便將牲口趕出門,跟著當地的牧民在茫茫的草原上放牧,直到牲口吃飽,又必須趕在天黑之前回來。

每日必做的還有擠奶的活,剛來時,周曼很不習慣,那牛羊的身上膻味和它們牲口的糞便味混合在一起,差點沒讓她休克。

這一天,跟往常並無差別。

賀景洪跟著當地的牧民一起外出放牧歸家,剛走進農場,便聽到負責管理農場大門的木拉提大叔咧著嘴沖他笑:

“賀景洪,有你的包裹。”

木拉提這個人為人熱情,縱使這般艱苦的環境也從不會拿人包裹裏的東西,只是按照慣例查看。

賀景洪有些奇怪,來農場快兩年了,也未曾有人給他寄過什麽東西。

當初他是因為一篇文章惹的禍,被認為是反|革|命|份子,連累了一家三口,哪裏有人敢跟他們有什麽聯系。

“木拉提大叔,確定是我的東西嗎?”他有些不敢相信。

“怎麽會不是你的東西,你剛來時小白臉似的樣子我還記得,咋會認錯?”木拉提大叔檢查了下包裹,便伸手遞給他。

“謝謝。”確認了是自己的東西,賀景洪有些驚喜,看到包裹裏還有一些副食糖果,忙拿了兩顆給木拉提大叔,喜滋滋的拿著東西回去了。

包裹裏有一封信,是遠方的兒子寄過來的。

因為兩夫妻本來是教師,農閑的時候,偶爾還教教農場的孩子念念書,農場的管理員允許他們額外用木板搭了一個小房間,剛好放的下一張床,還有個轉身的地。

聽到賀景洪說兒子來信,周曼連忙去洗幹凈雙手,在床沿慢慢坐下,把信封撕開。

周曼讀信的聲音很溫柔,讀著讀著便流下了眼淚:“景洪,兒子處對象了。”

“我看見了。”賀景洪坐在她的旁邊,也已經紅了眼眶。

“對方也是個知青,說家裏的條件很好……你說我們兒子配不配得上人家姑娘?”周曼有點擔憂。

賀景洪拍了拍她的肩,壓低了聲音:“你放心,咱們兒子以前是皮了點,但是在農村知青了這麽久,應該懂事了。”

“但願如此,可不能讓兒媳婦跑了。”周曼一只忍不住抹眼淚,另外一只手便緊緊握住丈夫的手指。

這樣的日子,不知道什麽時候是個頭。

賀景洪懂她的想法,反手將她的手包在掌心裏:“曼曼,我連累你了。”

周曼知道自己傷心的樣子又讓丈夫擔心了,趕忙擦了擦眼淚:“我們是一家人,不說這些。”

兩人緊緊相擁,周曼的手裏還緊緊的攥著賀存寫的信,仿佛這封信是兩人堅持的信念。

等賀景洪的回信到達臨河村,已經入冬。

這日傍晚,賀存接到了村支書拿來的信件,便叫了阮姍姍到知青點門口的大石頭上看信。

信還沒撕開,便看到趙箐挽著潭州的胳膊,趾高氣昂的走了過去。

在這半年裏,趙箐突然就對潭州變得熱情,兩人快速確立對象關系。賀存暗裏勸過潭州兩次,但對方並不領情,甚至還差點和他鬧翻。

“賀大哥,這趙箐是真的喜歡潭州嗎?”阮姍姍看著兩人的背影,有些懷疑。

潭州是個不錯的青年,平時待人也熱情,常常樂於助人。

他家裏條件不錯,重點是對趙箐一往情深,這樣的好男人要是被辜負了,就有點太造孽了。

“我們已經提醒了,剩下的就看造化了。”賀存寵溺的捏了捏她的臉頰。

在原書中,趙箐沒有和潭州在一起過,後來回了城,潭州這個人物也只被幾筆帶過,所以這最終結局如何還是個未知數。

阮姍姍摸了摸臉頰,小臉已經羞紅,縱使跟賀存在一起已經快半年,但每次面對他的俊顏和溫柔的神情,她仍然忍不住臉熱心跳。

“我爸媽可是同意了我們倆的事,你爸媽要是看不上我,可怎麽辦?”阮姍姍有點緊張。

賀存打開信封,裏面是幾張學生寫字的作業本,應該是原主父親寫的,字跡力透紙背,看字來說,應該是個瀟灑自在的人。

:親愛的兒子,展信佳。

收到你的來信,我和你媽都很欣慰,知道你找到了人生伴侶,我們更是開心……

……

賀存拿著紙張,將內容念給阮姍姍聽,當念到伴侶二字時,他低頭看著她:“姍姍,今年回城探親時,我們便把證拿了吧?”

說著,他從口袋裏摸出一個戒指來。這是他某次去縣城的時候特意買的,不是什麽真金白銀,卻也是一種儀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