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你是誰?”

這個問題發生在床上這兩人的身上十分尷尬,剛醒來蘇柔全身疼痛,沒太注意兩人的姿勢問題,現在隨著趙煦的蘇醒,他的某處也在蘇醒,確實的讓蘇柔的身體感覺到了他的存在。

而且存在感還越來越明顯。

勞累了一夜的地方被再度撐起來,蘇柔疼得直抽氣。

她記得趙煦現在眼神,就跟那天夜裏見到的一樣,冰冷帶著戾氣,黑眸幽深看不到底。

有句話叫做拔X無情,這還沒拔著呢,就已經無情了。

臉上浮著生理性的紅暈,蘇柔慢慢後退,想要某樣東西退出去,趙煦也發現了兩人的不對,眼角眉梢掛上厭惡,伸手朝蘇柔肩頭一推。

蘇柔背砸在了墻上,痛呼了聲。

趙煦下意識地伸手去撈她,手伸到半空才反應過來僵住。

“娘娘是怎麽了?”丫頭們在外室守著,等著主子們的傳喚,聽到蘇柔疼叫,春桃緊張的問了句。

“娘娘?”

趙煦敏感的捕捉到了這個稱呼,目光掃過面前女人身上的青紫,“誰的娘娘?”

撫了撫發疼的腦袋,趙煦的目光掃過龍鳳被跟灑金帳。

紅帳一掀開,外面是還未燃盡的龍鳳燭。

越看趙煦的眉心擰得越厲害,一個男人自己有沒有做什麽自然清楚,那女人身上的一身他能確定是他啃的,現在他嘴裏都還有一股帶著荔枝味道的甜香。

想到兩人起來的奇怪姿勢,趙煦踹翻了榻前的櫃子,回頭看向一聲不吭的蘇柔:“你是啞巴?”

從起來到現在半句話都沒有,趙煦摸了摸隱隱作疼的臉頰,他睜眼的瞬間看到她正在掐他。

有膽子對他動手,現在卻裝起了鵪鶉。

蘇柔垂著眸,聽到他聲音,擡眼冷淡地看向他:“我是誰,我說了你難道就知曉了?問你下屬罷。”

說完,蘇柔擺正了枕頭,閉眼小睡。

她本來就全身發疼,不樂意早起進宮覲見,現在趙煦清醒了也好,正好在他弄明白之前,她都可以躺著不用動彈了。

只是他怎麽就不能早清醒一點,折騰了一晚,差點沒弄死她。

蘇柔閉著眼全身放松,原本還在的睡意,慢慢又湧了上來。

趙煦見她真說睡就睡了,怔了下,打量著她那張臉。

說是陌生,卻又覺得有些熟悉,仔細想又不知道熟悉在那。

紅腫的眼睛,臉頰旁邊黏在一起的發絲,還有潔白肩頭上的牙印……趙煦揉了揉太陽穴:“吳雄呢!讓他滾進來!”

趙煦隨便套上一件衣裳,路過屋裏鋪了金銀玉石的女人梳妝台,掃了眼鏡面。

他臉還是他的臉,只是額角不知道什麽撞破過,有一塊發紅的小凹陷,而脖子有兩個牙印,肩頭更是被扣的全都是指甲印。

比起床上那女人身上的痕跡,他這算是客氣,連脖子上的牙印都小巧精致,一點威脅力都沒有。

感覺自己心情因為所想到的變得愉悅,嘴角竟然還揚起來了,趙煦皺了皺眉,合了衣裳,徑自走出了房門。

蘇柔雖然閉眼了,但不至於沒心沒肺到閉眼就能入睡,感覺到趙煦走了,春桃她們過來,懶洋洋地開口道:“不用急著伺候我梳妝,等到殿下那頭下了命令,再來叫我。”

“娘娘?”

春桃不明其意,想著趙煦剛剛出門的樣子,似乎是有些奇怪。

幾個丫頭互看了一眼,主子都發話了,她們只有把東西全都備好了,等著趙煦那頭下命令。

吳雄病早就養的大好,只是他說的話主子聽不進去,平日出門也不願意帶他,他只有在府裏閑著。

昨日主子大婚他喝了個酩酊大醉,不是因為高興,而是心頭不爽快,蘇柔的心明明就不在主子身上,主子什麽就像是著了魔一樣一往情深了。

吳雄醉成一團爛泥,趙煦踹了他一腳,直接把桌台上的水都頭倒在了他身上。

接著再踹,吳雄眼睛總算睜了一條線。

觸到主子冰冷的目光,吳雄一個激靈:“殿下?”

吳雄揉了揉眼睛,懷疑自己是做夢,這個時辰主子不應該在喜房,跟蘇柔你儂我儂,怎麽會來找他。

嗅到屬下一身酒臭,趙煦厭惡地把他踢遠了。

“你就是這麽做本殿的勛衛統領?”趙煦厲聲詰問,不過比起責罰屬下,趙煦更在乎另外一件事,“我屋裏那女人是誰?”

吳雄本要爬起來下跪,聞言趴在地上的姿勢一頓,震驚的看向主子。

“主子你不認得蘇柔了……不!主子你恢復記憶了?”

“恢復記憶?”

趙煦品味這幾個字,反問道:“我失去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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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是失去過,而且還像是中了魔一樣愛上了一個女人。

趙煦心腹齊聚書房,吳雄一臉振奮,一雙虎目瞪得炯炯有神,明輝表情糾結,而白申華依然是那副老神在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