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還有一部分底氣,來自於秦遇時

薛家這座宅子對宋攸寧來說,就是個牢籠,三年前痛失親人,無依無靠地住進了薛宅,本以為可以感受到另外一份親情。

感受到的,不過是虛情假意之下的狼子野心。

以前她還會覺得是不是自己做的不好,讓大伯父大伯母不開心,後來才明白,不管她怎麽做,在他們眼中都是眼中釘一樣的存在。

他們要的從來都不是親情,而是她手中親生父親留下來的大筆遺產。

宋攸寧剛剛走進客廳,大伯母姚青一邊怒罵一邊向她這邊撲過來,“宋攸寧你這個賤人,你害了我們漫漫那!我告訴你,漫漫是不會嫁給黃國強的,要嫁你嫁!”

說話間,姚青已經沖到宋攸寧跟前,揚起爪子要扇她巴掌。

雖然宋攸寧手傷了,但身體還是敏捷的,姚青要打她,她不可能站在那邊給人當活靶子。

宋攸寧一個閃身,避開了姚青,反倒是姚青自己因為撲過來的時候每個注意,沒料到宋攸寧會閃開,一個趔趄摔在了地上。

薛宅一樓客廳是沒有鋪地毯的,姚青雙膝跪地,宋攸寧都聽到了一聲清脆的響聲,以及姚青痛苦的叫喚。

“宋攸寧你——”姚青仰頭指著宋攸寧,“信不信我弄死你!”

宋攸寧看著氣急敗壞的姚青,並沒有想要伸手去拉一把的感覺,“大伯母,在法治社會下弄死一個人,是要坐牢的。而且大伯母您不用一見面就行這麽大的禮,我們做小輩的,受不起的。”

昔日逆來順受的外衣被撕去,現在的宋攸寧看起來絲毫不懼大伯父一家。

她將目光從惱羞成怒的大伯母身上收回來,轉頭看向坐在沙發上以淚洗面的薛漫,以及正在醞釀著情緒的大伯父。

宋攸寧冷笑一聲,邁開步子往客廳裏面走去,而後,她坐在單人沙發上,看著薛漫,淡聲道:“堂姐昨天晚上把我送到那個男人床上的時候,可不是這麽梨花帶雨的。怎麽現在哭了?你不是覺得那個男人各方面條件都很好,所以要讓他給我當丈夫嗎?你是姐姐,我當然要讓著你,這門好親事,你自個兒留著。”

她在來的路上粗粗地掃了眼那些消息,大致是說黃國強宣布好事將近,黃薛兩家聯姻實在是天大的好事兒。

薛漫刷的一下擡頭,哭腫的眼睛裏盡是血絲,看著真挺讓人心疼的。

但鱷魚的眼淚,有什麽值得讓人同情的?

“是你讓秦遇時那麽做的!”薛漫歇斯底裏,“我哪兒對不起你了?你自己勾三搭四,黃國強不嫌棄你要娶你,我好心好意撮合你們,你卻算計起我來!”

還真是秦遇時……

宋攸寧腦海中立刻浮現出今天早上回到秦宅時秦遇時那張生冷的臉,那個時候的他竟然可以一句都不說他做過些什什麽,就任由她覺得他在家裏睡了一晚上。

如果不是趙姨嘴快,如果不是薛漫說了出來,她當真覺得他就是那樣冷漠的人。

回過神來,宋攸寧眼神淡淡地看著薛漫,而這一記冷厲的眼神生生地讓薛漫感覺到殺氣。

“哪兒對不起我?堂姐你哪兒對得起我了!”宋攸寧將包裏的文件袋拿了出來,丟在薛漫面前,“當年你把一個女生打毀容了,卻跟所有人說是我打的,當時監控都被你們清理了,實在不行,咱們把那姑娘找出來當面對峙。”

薛漫臉色一僵,立刻拿過茶幾上的文件袋打開。

“半個月前你就讓人在‘夜歸人’外面堵我,要不要我也把人找出來跟你對峙?昨天晚上直接就把我送到那個男人的床上,你這麽處心積慮地毀了我,你覺得溫既明就會愛上你了嗎?你自食惡果,現在事情鬧這麽大,你看溫既明會不會護著你。”

宋攸寧語氣淡淡地將薛漫做的那些好事一件一件地復述出來,而後轉頭看向大伯父,“大伯父,雖然我從小不是在薛家長大,但我始終是我父親唯一的孩子,是薛家的血脈。難道您就任由一個外人,對薛家的人下手嗎?”

在這個家裏,宋攸寧有薛家血脈,但薛漫沒有。

大伯父臉色沉得嚇人,他冷冷地看著宋攸寧,仿佛從宋攸寧臉上看到她父親當年的影子。

藏了三年,終於露出狐狸尾巴了嗎?

薛崢嶸強壓下心中的怒意,說道:“薛漫她不是外人,是從小跟在我身邊長大的女兒。要說外人……宋攸寧,你和你父親才算不上薛家的人。現在這件事鬧這麽大,漫漫是絕對不可能嫁給黃國強的,我會和媒體說,是你陷害了漫漫。薛家容不下陷害手足的人,從今天起,你不再是薛家的人。”

饒了這麽大一個圈子,大伯父想表達的,還是一個宗旨——將宋攸寧趕出薛家。

“好啊,既然大伯父要和媒體說是我陷害了薛漫,那我們就把這件事原原本本地公開在大眾面前,看大家是站在我這邊,還是你們那邊。”宋攸寧已經做好了攤牌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