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嘴上說的，沒什麽誠意

秦遇時在接到賀歸來的電話之後，並沒有立刻就去警局，而是去了醫院。

對於秦遇時來找衛容謙這件事，他其實是預料到的。

昨天警方將薛崢嶸送到醫院來的時候，手術讓衛容謙做的。

因為那把刀是生銹的，插進胸口之後，器官受到感染，加大了手術的難度。

昨天他又看到秦遇時與宋攸寧已婚的消息，所以料到了他會過來。

“什麽事兒啊？你最近來找我的頻率越來越高了，你還預約了一台手術呢，提前過來做身體檢查？”衛容謙半開玩笑地說道。

秦遇時沒和衛容謙拐彎抹角，說道：“昨天晚上薛崢嶸的手術你們院誰做的？”

“我啊。”衛容謙回道，“感覺他差點就要死了，離心臟就差那麽幾厘米，刀有鐵銹，就……”

“報告寫了嗎？”

“沒，正準備寫。”淩晨的時候從手術台上下來，到辦公室休息了一會兒，醒來之後就準備寫報告，因為警方那邊急著要報告。

還是賀歸來親自打的電話，催促他的報告。

“你做手術之前，有沒有觀察過他的傷口，比如，那個傷口，是從什麽角度捅下去的，傷口的深度是不是一個女孩子的力氣能夠穿透的？”秦遇時很清楚要讓宋攸寧從這件事當中摘出去，必須得有證據。

而證據，就來自於醫生。

正好做這個手術的醫生是衛容謙，秦遇時就省去了很多煩惱。

衛容謙仔細想了想，當時手術都是做了記錄的，明確記錄了下來。

但是……

“老秦，雖然當時的手術的數據都記錄下來了，但我不是法醫也不是法證，這個傷口深度是不是一個女孩子的力道能捅進去的，我真不知道。這些數據還得給鑒證科的人看，不過我可以跟你說的是，傷口有點深，應該是一個成年男人的力道捅進去的。”衛容謙學的不是法醫學，所以不能給太多的意見。

但是昨天做手術的時候，他們都看到那個傷口很深，以經驗來看，應該不是成年女性的力道能捅進去的。

“當然了，不排除有力氣很大的女人。”

秦遇時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覺得他的話說了跟沒說一樣。

見秦遇時表情不太好，衛容謙馬上補充道：“但是，那把刀捅進去的角度很微妙。”

“嗯？”秦遇時看著衛容謙，看他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耐心幾乎也快要用光了。

衛容謙拿了桌上的一把拆信刀，走到秦遇時面前，“我聽警察說，當時別墅裏面就你們三個人在，所以嫌疑人就只有你們三個。我記得宋攸寧身高在165到170之間，她要捅到薛崢嶸的胸口，其實刀捅進去之後，裏面的創口應該是微微往上，就像我這樣。”

衛容謙屈膝，拿著拆信刀往秦遇時的胸口捅去，當然了，沒有真的捅進去，但是做了一個相應的動作。

刀尖應該是微微往上，有一個幅度的。

做完這個動作之後，衛容謙站直，他身高和秦遇時相近，“薛崢嶸的傷口在這個地方。”

他的手放在秦遇時胸口的位置，“如果是你，捅進去的時候，裏面的創口是不會往上，差不多是平的。”

秦遇時對於自己被當成模型，臉上的表情表現出了他現在的不爽，他拿開了衛容謙的手。

“所以，裏面的創口是平的，還是往上的？”

衛容謙說道：“我覺得你比我更清楚。”

創口自然是平的，故意傷人的那一個，顯然不是宋攸寧。

“報告寫完了之後，我會給賀局長。”

“那你快點寫。”秦遇時得拿著他的報告去找賀歸來，讓他放人。

“我想休息……”

秦遇時只眼神淡淡地看著衛容謙，後者累得不行，但是在秦遇時的眼神之下，他只能坐在電腦前，頂著巨大的疲憊，寫昨天晚上手術的報告。

……

宋攸寧自己一個人在審訊室裏面非常無聊，任憑她怎麽和監控器那頭的人打招呼，他們都不理她。

不過當她說渴了，餓了，他們倒是會送來吃的喝的，就是不和她交流。

她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總覺得可能過了十多個小時了吧，等得人心裏發慌，最後莫律師和警察一塊兒來了。

見到莫律師，宋攸寧覺得非常親切了，問了莫律師一聲：“莫律師，現在幾點了啊？”

“下午一點。”

“才一點？”宋攸寧有詫異，她覺得自己來這裏已經十多個小時了，結果現在只有下午一點，所以也就三四個小時。

“秦太太，咱們可以走了，因為有證據顯示，您是被誣陷的。”莫律師說這話的時候，有意無意地看了眼警方那邊的人。

女警尷尬地笑了笑，只說道：“我們肯定要把每個疑點都查清楚，這是給大家一個交代，莫律師你說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