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虞洋他……”郁朵看著傅司年臉上那似笑非笑的笑容, 早已準備好的話沒能說出口, 反倒咽了下去。

她怎麽越看傅司年這張臉, 心越慌呢?

總有種自己被看得明明白白的感覺。

傅司年以前不這樣的。

難道真的是因為死過一次,待在自己身邊七年的女人背叛了自己,所以現在疑心更重?看誰都覺得要背叛自己,暗中觀察?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她絕對不能掉以輕心。

郁朵如臨大敵, 淚眼滂沱, 以一種坦蕩的目光看著傅司年, 看不出絲毫的心虛, 將在心底排演好的一番話脫口而出,“虞洋他是我前男友, 算是青梅竹馬的關系, 我們門當戶對, 他對我一直都很好, 我一直以為,等我畢業之後, 我就會嫁給他, 可是後來……”

後來‘郁朵’走錯了房間,錯上了傅司年的床。

當然,這件事郁朵可不會說,這若是說了, 豈不是就在告訴傅司年, 她如今之所以不能和虞洋在一起, 是因為當初你傅司年造的孽?

這不是將責任推到了傅司年頭上?

這不能說,這得一筆帶過,否則大佬會不高興的。

“後來,虞洋和他家人不願意接受我,虞洋也因此出國三年,毫無音訊,”就這說話的間隙,郁朵淚流滿面,失聲哽咽片刻後,啜泣道:“在虞洋三年前不接我電話出國之後,我就對他死心了,他從前或許很愛我,但是……”

傅司年捏著她顫顫發抖的下巴,雙眼微眯,“你的意思是說,三年前如果不是我,你和虞洋現在已經結婚了?所以這些年,你心裏一直在怨恨我?”

郁朵忙搖頭,“不,我沒有,當初是我走錯了房間,是我招惹的你,而且當初我爸投資失敗,是你在商場上幫了他很多忙,否則,我爸早破產了。”

她楚楚可憐的眼睛直勾勾盯著傅司年,而後視線下垂,緩緩靠在傅司年肩膀上,一滴滾燙的淚水恰到好處落在傅司年肩頭,“我說這麽多,就是想告訴你,在三年前,我就對虞洋沒了任何幻想,這些年你對我這麽好,我不可能做忘恩負義的事。”

傅司年眼底沉靜如海,所以郁朵是因為三年前的事,不得不和他在一起,這些年為了郁家而在他面前委曲求全?

嘴上說著不恨,心裏怎麽可能真的不恨?

畢竟是因為自己,所以才和昔日青梅竹馬的戀人分開。

郁朵深情款款,說:“我怎麽可能會喜歡虞洋呢?無論哪方面,你都要比他優秀,我能嫁給你,是我的幸運。”

……良心有點痛。

但是她連這話都說出來了,傅司年應該不會再懷疑她了吧?

她悄悄擡眼,看了眼傅司年的表情,一如既往深沉,沉默著不說話,似在思量著什麽,看不出端倪。

咬咬牙,一狠心,“沒錯,你失蹤那幾個月,虞洋確實一直試圖和我聯系,可是我從來沒接受過他的邀請,也從來沒和他單獨出去過,如果你不相信的,可以問連姨,連姨知道的。”

沒單獨出去過?

那之前和虞洋單獨吃的那頓燭光晚餐是怎麽回事?

滿嘴跑火車,在他面前,沒一句真話!

就在這冗長的沉默中,除卻窗外的雷聲,再也沒有其他聲音。

郁朵心內惴惴不安,信還是不信說句話,總吊著她是怎麽回事?

窗外又一個驚雷起,整個別墅都在這驚雷之下瑟瑟發抖。

郁朵一聲驚叫,緊緊靠在傅司年胸膛,死死抱著他不撒手。

驚恐害怕的模樣,仿佛一只受驚的貓兒,在淒風慘雨後尋求著溫暖和庇護。

傅司年終於笑了,手撫在郁朵後背,“下不為例。”

郁朵長長松了口氣。

過程雖然艱辛,但結果總算是對得起她今晚的賣力演出。

她靠在傅司年身上,關懷備至道:“老公,你明天要不要去醫院看看身後的傷,這麽長時間沒好,我擔心你。”

“事情還沒辦妥,我不宜出面。”

郁朵知道傅司年怕是要搞黑色,不想讓人知道。

想了想,她決定趁熱打鐵,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將在這兩個月內的所作所為全盤托出。

“其實……還有件事,我要告訴你。”

傅司年剛回來沒多久,現在重心在公司,肯定是沒那個時間和精力去管她那些小事,但這小事雖然是小事,但在傅司年穩定局面後,說不定就能成為大事。

“什麽事?”

郁朵垂著眼睛,老老實實將自己手機交了出來,“之前你失蹤,大家都以為你……那段時間我心情不好,連姨擔心我在家悶出病來,所以總是勸我出去走走,”說到這,她鼓足勇氣,紅腫的眼睛看向傅司年,“我一直都想和你一起去環遊世界,可是你因為公司事情忙,沒有時間,所以在你失蹤後的一個月內,我去了好多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