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0章(第3/4頁)

看著她這模樣,蕭元景心中那股無名之氣總算是緩了緩,但還是冷著臉,及至她辯解完後,直截了當地問道:“你既是跟不上,為何不直接說?”

南雲原本滿心的委屈,又有些怕蕭元景生氣,卻不料他冷不丁地問了這麽一句,不由得愣住了。

“你明明是喜歡這兔子的,卻不肯說;跟不上我,也不肯叫一聲。”蕭元景沒好氣道,“你這唇舌生來是幹什麽的?”

南雲:“……”

這話問得,委實讓人不知道怎麽回答才好,她將那兔子抱緊了些,不說話了。

蕭元景說完這話後,目光落在她那微抿著的紅唇上,南雲似是被看得有些不安,又咬了咬唇。這情形竟讓蕭元景生出些不合時宜的想法來,原本正經的思路一歪,奔著“下流”而去。

這麽一來,他自己也氣不下去了。

“算了,”蕭元景緩了緩,長出了一口氣,“先回去,晚些時候再同你一並算這件事。”

南雲“哦”了聲,緊緊地跟上了蕭元景。

也不知是不是因著前車之鑒,蕭元景這次總算是又走得慢下來了,讓她不必急急忙忙地趕著,南雲輕輕地松了口氣。

橫豎先過了眼前這一關,至於晚些時候是要怎麽算賬……那就另說。

說來也巧,蕭元景帶著她繞出這假山石後,南雲卻瞥見徐知音向這邊過來。與先前那排場不同,她這次竟只帶了個貼身宮女。

蕭元景也不知是沒看見,還是懶得理會,直接向著另一個方向而去。

“三殿下,”徐知音出聲叫住了他,而後快步上前來,“我有話想同你說。”

蕭元景站定了,南雲則是隨著止住了腳步,猶豫著要不要避開來。但蕭元景沒發話,她也不敢擅動,只能抱著那還在裝死的兔子,一並“裝死”。

徐知音身邊那宮女卻是很知情識趣,在遠處站定了,並沒跟過來。

“這是你昨晚落下的玉佩。”徐知音走近了,伸出手來,掌心正是昨日南雲遍尋不著的那塊青玉。可她卻並沒有直接還蕭元景的意思,而是又道,“我有幾句話,想單獨同你說。”

蕭元景面無表情地盯著她看了片刻,回過頭去同南雲道:“你且去那邊等著。別亂跑,仔細再迷了路,我可不會管了。”

南雲對此求之不得,如蒙大赦地抱著那兔子走了,但還是不可避免地聽到三兩句交談。

“我知道你怨我,”徐知音這話中仿佛還含了無盡的委屈,她頓了頓,又說道,“可這事非我所願,我也實在是迫不得已。”

南雲一聽這話,不由得加快了腳步。

“我並沒有怨你……”

相較之下,蕭元景的聲音就顯得很是平靜了,走得遠了,剩下的便也聽不見了。南雲垂下眼,摸了摸那兔子軟軟的皮毛,又摸了摸它那長耳朵。

“我並沒有怨你,也不在乎你究竟嫁給了何人,至於那是否為你所願,又是否迫不得已,就更與我無關了。”蕭元景平靜地說道,“我不知道你還想同我說什麽,但我能說的,也只有那麽幾句。”

跟徐知音的失態比起來,他仍舊是平日裏那副漫不經心的調子,只是多少還帶了些不耐煩。

這幾句話誅心得很,徐知音難以置信地看著他,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幾乎都要落下淚來了。

可蕭元景卻並沒什麽憐香惜玉的心情,他統共就那麽點耐性,方才全給了南雲,如今再沒什麽好脾氣給徐知音。他撣了撣衣袖,伸出手:“勞煩將玉佩還我,我還有旁的事。”

徐知音面色如紙,可卻仍舊不肯將那青玉交給蕭元景,而是又道:“景哥哥,我……”

這是少時的稱呼,她那時養在太後身旁,與幾位皇子、公主的關系都不錯,彼此間也都是以名相稱的。但後來年歲大了,便再沒叫過。畢竟男女、尊卑皆有別,的確不合適。

她如今再叫,原是想要勾起蕭元景的惻隱之心,可卻不料適得其反。

蕭元景撩起眼皮,臉上的不耐煩之意已經毫不掩飾,他冷冷地打斷了徐知音:“太子妃,你是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

太子妃這三個字,就像是把利劍似的,狠狠地釘在了徐知音心上。

“你自小也是跟著太傅念書的,瓜田李下的道理總不用我來提醒,”蕭元景收回了手,平靜地看著她,“你若不想將玉佩還我,那就只管留著吧,若真讓人見著了,遭殃的總不會是我……東宮的日子,不好過吧。”

這話可謂是正中要害,徐知音幾乎有些喘不上氣來。

東宮的日子的確不好過,那麽多側妃侍妾,背地裏都虎視眈眈地盯著,想要挑個出她的錯處來。

當初太子透露出提親的意思時,徐知音錯愕不已,可後來卻被長輩給勸了。

家中的長輩同她說,寧王只不過是個閑散王爺,又素來與太子有嫌隙,若是嫁過去,將來的日子不知道會如何。可若是嫁入東宮為太子妃,他日太子登基,那她那就是母儀天下的皇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