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第2/3頁)

見蕭元景並沒有要她二人性命的意思,徐知行心下松了口氣,再三謝過。

正說著,又有小廝來傳話,說是側妃娘娘快要到府中了。

蕭元景立時站起身來,他也沒工夫再同徐知行磨牙,商議如何處置秦氏與徐知音,只說道:“這件事情你看著辦就是。”

徐知行並不是那等不知分寸的人,是能拿捏得準的。蕭元景吩咐之後,便快步出了門。

馬車緩緩地在王府門口停下,白芷掀了簾子,小心翼翼地扶著南雲下了車。

雖說修養月余之後,傷口已經愈合,可南雲身體虛弱,更別說腹中還懷著孩子,自是不能有半點閃失。

時隔月余,再見著這熟悉的門庭,南雲不由得有些感慨。

她扶著白芷進了府門,才走沒幾步,就遠遠地見著快步趕來的蕭元景。

那夜蕭元景來去匆匆,也就留了一個多時辰,南雲甚至不知他是何時離開的,睡醒之後看著身側空了的地方,悵然若失許久。

興許是有孕在身的緣故,她如今的情緒總是不穩,也格外容易惦念。

如今總算是不必再分隔兩地。

見蕭元景過來後,白芍便知情識趣地讓開來,落後了幾步。

蕭元景親自扶著南雲,低聲笑道:“總算是將你給盼回來了。”

南雲半開玩笑道:“你總算是來接我了。”

她這話並沒抱怨的意思,更像是隨口撒個嬌罷了,蕭元景還是略帶歉疚道:“是我不好,勞你久等了。”

南雲搖了搖頭:“你做得已經很好了。”

不過月余,局勢就已經天翻地覆。

朝臣們以往的注意力都在太子與秦王身上,直到前不久,方才發現原來所謂的閑散王爺也非同一般。這一個多月下來,眾人算是徹底開了眼,任是誰都沒法否認蕭元景的能耐。

“只不過,我也並沒那麽脆弱。”南雲頓了頓,還是將心中藏了許久的話說了出來,“若是再有什麽事,你不必這樣小心翼翼地護著我……我想同你站在一處,不管是好是壞。”

這些日子,南雲留在家中休養,心中就始終在想這些。

只不過這是蕭元景的決定,他如今忙得厲害,南雲總不好鬧著要回京,那就全然是給人添亂了。如今諸事平歇下來,她便趁著這個機會,將近來所思所想盡數說了出來。

“我這個人,在許多事情上皆是隨波逐流,興許有些小聰明,但本事並不算大。”南雲小聲道,“故而我總是覺著,自己幫不上你什麽忙,索性就不管也不問……”

也正是因為這個緣故,一旦出了什麽大事,蕭元景首先想的就是將她穩妥地護起來,而不是同她商議。

這家中休養的期間,南雲想了又想,終於還是決定改掉自己以往的作風。

“今後我會慢慢學,不會總想著躲避,”南雲仰頭看著蕭元景,“不管旁人怎麽說,不管今後如何,我都要同你站在一處。”

她並不在意旁人如何議論,也不在意背上軟糯無能的名聲,但卻不想再躲在蕭元景身後,由他幫自己承擔。

蕭元景怔了怔,低聲笑道:“好。”

雖然南雲這些日子不在,但風荷院仍舊是井井有條,得知她要回來後,侍女們更是早就將一切都安置好。院中栽種著新移過來的各色秋菊,屋中也已經點上了她常用的香,尚未落座,白芍就已經沏了茶來。

蕭元景挪出了半日空閑來,陪著南雲閑談敘舊,將近來的事情大略講了,又一道用了晚飯。

及至天色暗了下來,便該安寢了。

南雲一回來,蕭元景仍舊是宿在風荷院中,正院那邊又冷落下來。

蕭元景將南雲擁在懷中,有些急切,又很小心地索吻。

所謂小別勝新婚,只不過以南雲如今的情況,也只能淺嘗輒止,聊以慰藉罷了。

南雲催著他吹熄蠟燭,蕭元景卻並沒應,低聲道:“我看看你的傷。”

“不要,”南雲下意識地攏了攏衣襟,“尚未好全,八成還是要留疤的,不好看。”

嬤嬤上藥的時候,她看過那傷,的確很不好看,尤其是在白皙細膩的肌膚上,顯得格外猙獰刺眼。雖說嬤嬤百般寬慰,說是用了宮中最好的藥,可這些日子看來,八成也是沒多大用處的。

“這是你為我受的傷,險些連命都賠進去了,”蕭元景垂眼看著她,“難道我還會嫌棄?”

蕭元景自然不可能嫌棄,南雲很清楚這一點,只不過但凡姑娘家總是格外愛美些的,並不願意心上人見著半點不好。

她抿了抿唇,挪開了手。

衣衫半解,露出那尚未痊愈的傷口來,在心脈附近,若是再偏上些,怕是連命都未必能保得住。

蕭元景並不知該說什麽好,他低下頭,在那傷口上落了一吻。

懊惱與後怕,並著無限深情盡在其中,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