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舊時約(3)(第3/3頁)

顧和平拍了下周啟深的肩,本想說,別自找麻煩,往回走換個方向。但周啟深的臉色不比孟惟悉平緩,面若寒霜,刀劈斧刻一般。

擦肩而過時,兩人齊齊停住。

孟惟悉冷冰道:“那天宴會匆忙,沒來得及跟周哥說上幾句心裏話。兩年不見,周哥似乎也沒了當年的意氣風發。”

周啟深神情無謂,甚至還帶著薄薄笑意,“賢弟年輕有為,但剛回國,還是得好好學,謙虛謹慎不壞事,至少能摸清水深水淺,不會讓人白白看笑話。”

你來我往,都往對方大忌大諱上戳。

想到剛才父親那通電話,孟惟悉臉色如青鐵,周啟深能這麽講,想必是早知道了結果。孟惟悉心口沸血翻騰,以一種極致冷傲的語氣,貼近:

“周哥當年賜教,永生難忘。對了,忘了恭喜你。錯了,應該是恭喜音音。”他笑起來時,眉眼俊朗風致,一字一字道:“離婚快樂。”

那聲“音音”無疑是穿腸藥,明明白白地告訴周啟深,他孟惟悉的初心與初愛,從來都沒放下過。

一刹那,五蘊皆空,理智全失,兩人幾乎同時動的手。

周啟深一拳往對方腦門上砸,孟惟悉偏頭躲開,將人重重推到墻壁,架勢不比他小。

都是一八五往上的男人,豁了命似的拳腳相向。

“周哥兒!”顧和平閉眼一黑,他是理智的,今晚誰撂倒在這兒都沒辦法收場。

周啟深是打紅了眼,躁起來六親不認,提腳竟把顧和平給踹開了。孟惟悉常年運動,體魄和內力自然都是頂級,但周啟深什麽人?幾年部隊鍛煉讓他連血液都是硬的。

顧和平費了好大氣力才把他拽住,吼了一句:“你倆有病沒病,明兒都想上報是吧!”

孟惟悉額角豁開一道血口,周啟深臉頰也破開一條痕印。

周啟深擡手,手背擦了下傷口,瞥了眼殷紅的血跡,戾氣未平地往外走。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公館經理戰戰兢兢地立在一旁,“顧、顧總,這,這……”

顧和平冷言:“這事兒敢泄露一句,你這館子就等著歇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