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第2/3頁)

紀寒程被她扯著臉鬧到清醒,也沒脾氣,只是制住她被窩裏亂動的手:“嗯?”

付千姿認真地看他:“紀開誠說你錢包或者抽屜裏有小秘密,是什麽啊?”

她不太喜歡偷偷翻老公東西的那一套,幹脆決定直接問,出賣紀開誠也出賣得毫無壓力。

紀寒程稍頓:“照片。”

這麽坦誠?付千姿盯著他的眼睛,試圖從他眼裏尋找一點“真話還是謊言”的證據,不料身旁的男人卻摸了摸她的頭發:“要看嗎?”

付千姿點點頭:“要。”

紀寒程很快去而復返,手裏拿著一張照片。他在被面上坐下,付千姿也坐起來,靠在他懷裏,好奇地看了一眼。

照片裏,秋日的暖陽下,附中門口的那棵標志性百年銀杏樹枝椏伸開,黃顏色的葉片層層疊疊,不少在陽光下被暈染出燦金的顏色。

靠著墻,有個穿著墨綠色短裙的女生,她身前則是身形修長挺拔的少年。

照片拍了兩個人的側影,少年的骨架已經初具成年男人的形狀,一只線條緊實的手臂伸長,修長的手指扣住她的手腕按在墻上,微微彎著腰,看著就好像準備俯身而下吻她一樣。

深秋的陽光疏疏落落穿過銀杏的葉子,落在兩人的發梢,輪廓被鍍得金燦燦的。

付千姿愣了愣,好半天回不過神來,末了轉向紀寒程,發出了靈魂質疑:“你找誰P的?”

紀寒程:“……”

他好笑地拿過照片,揉揉她的頭發:“是真的。”

付千姿其實也就嘴上跟他貧一下,她當然看出這張照片是真的,構圖還挺專業。

一下子就讓她想起那個做了很多次,每次都有不同版本的夢。

夢裏,有時候是紀寒程冷著臉甩掉她的手,有時候是兩人被老師大喝一聲撞破,有時候則是突然下起了瓢潑大雨打斷……

“差點被按在墻上親”的這個版本她也夢見過,但是付千姿覺得最不靠譜——如果紀寒程當時準備親她,就算有人偷拍,她也會按著他的腦袋叫他親下來的。

可是,照片就擺在手裏,好像證據確鑿。

付千姿盯著那張照片想了一會兒,還是沒想起來:“後來我們親了嗎?”

紀寒程:“沒有。被他打斷了。”

付千姿噎了一下,伸手戳了戳他的胸口:“什麽叫被他打斷了,說的好像如果他不打斷,你就會親我一樣。”

紀寒程側頭親了親她的耳垂:“是這樣。”

付千姿:“……”

她感覺自己好像錯過了很長一段紀寒程少年時代的心路歷程,又意外地在九年之後重啟封條,於是當然不肯放過,纏著他要他講一講。

紀寒程就從這張照片說起。

那個男生是附中攝影部的,也不知道拍他們是順手還是準備去跟老師打小報告,被發現之後,抱著單反拔腿跑的飛快。

紀寒程當即追上去,還沒收了人家的單反——附中攝影部的活動時間是每周二,其余時間是不允許帶相機來學校的,來一個沒收一個,都歸學生會負責。

紀寒程有生以來第一次“濫用私權”,只問人要了存儲卡裏的這張照片,洗出來之後刪除,就把單反原封不動地還給了他。

付千姿聽著心裏有點小高興,嘴上卻還是說:“你幹嘛要留著它啊,你那個時候又不喜歡我。”

紀寒程那會兒的確不太清楚自己是怎麽想的,甚至拿著照片回學校的路上,路過照片裏的那道墻,還感覺自己方才做了件超乎他一貫以來思維的事情。

不等他回答,付千姿又說:“其實你就是喜歡我吧?高中的時候就喜歡了對不對?可是你自己不知道。”

她這會兒很得意,終於明白紀開誠所說的“會讓四哥丟臉,會讓她開心”的事是什麽——多半是紀寒程在國外的時候,偶爾拿照片睹物思人,又碰巧被紀開誠看到了。

紀寒程稍頓,“嗯”了一聲。

起初,他只拿她當一個略顯幼稚的小妹妹,後來卻漸漸發現,對他而言,所有人裏面她最特殊,會讓他禁不住去在意。

付千姿其實也只有百分之六十的把握,沒想到一猜猜了個準,頓時覺得心裏有點甜甜蜜蜜還很得意。

她又往後靠了靠,窩進他懷裏,似是不滿又像是驕傲地輕哼了聲:“紀寒程,都怪你當時太笨,連自己喜歡我都不知道。不然我們早就在一起了,幹嘛耽誤這九年。”

紀寒程摸摸她的頭發,低聲說:“我的錯。”

付千姿忽然又想起了什麽似的,仰起頭,語氣陡然認真了起來:“紀寒程,其實你原來不是風恒的繼承人……對不對?”

其實付千姿早就從紀家人對紀寒程的態度裏猜到了,除去紀開誠那一家,其他人對紀寒程都是七分忌憚三分疏遠的。

她從小生長在這樣的環境裏,對於豪門爭鬥的戲碼,又怎麽會不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