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宴崽就這樣用一塊漂亮的小蛋糕,為自己和寧寶的“兄妹爭奪戰”畫下了一個圓滿的句號。

盡管過程稀裏糊塗,他並不是很能理解,但這並不妨礙他隱隱約約地從寧寶的改口中獲得了某種“被承認”的滿足感,小尾巴一下子就翹上了天。

寧寶肯叫他哥哥了,宴崽認為這都是那塊小蛋糕的功勞。於是很能舉一反三的,以後拿到什麽好東西了,總要先捧到妹妹的面前。

只不過很可惜,妹妹對他的小汽車模型和高達模型似乎並不感興趣,兀自捧著繪本看得入迷,也不跟他多說幾句話。

宴崽獻寶碰了一鼻子的灰,在某個晚上很惆悵地爬到了付千姿和紀寒程的床上,打擾了夫妻倆即將進行的夜間生活。

他裹著小被子,窩在付千姿的懷裏,嘟噥著說:“麻麻,寧寧不要哥哥了。”

付千姿生來就沒怎麽安慰過人,這會兒只有摸摸他的腦袋:“怎麽會呢,寧寧很喜歡哥哥的。”

然而這種“膚淺式”的安慰已經對宴崽失效了,他把小腦袋搖得像撥浪鼓,“嗚哇”地一聲:“寧寧不喜歡!寧寧喜歡繪本,不要哥哥!”

自我打擊了一陣,他大概是更傷心了,又朝付千姿的懷裏鉆,小腦袋貼著她的手臂蹭來蹭去,把鼻涕眼淚都糊在了她的睡衣上。

付千姿:“……”

她只好朝紀寒程使眼色示意他快來救場。

紀寒程慢條斯理地合上手裏的平板,又摘下細細的金絲邊眼鏡放在旁邊。

他跟兩個寶寶說話的時候,其實語調都稱得上溫和,也極少有沉下臉的時候,但大概是久居上位,本身氣質又清冷的緣故,不需要怎麽表現就自帶一股威壓。

就連宴崽這種完美遺傳了付千姿撒嬌基因的大手,也知道有些事跟爸爸撒嬌是沒有用的,於是在某種程度上,就會變得講道理起來。

果然紀寒程跟宴崽的溝通就十分順暢,宴崽完成從“哭得抽抽噎噎”到“攥著小拳繼續為成為合格的哥哥而努力”的轉變,只用了不到五分鐘。

然後就屁顛屁顛地爬下床,被紀寒程抱著送回臥室去了。

付千姿自己一個人坐在被窩裏,回味了一下,就覺得紀寒程如果哪天不當總裁了,上街去搞詐/騙大概也是很有行情的。

過了一會兒,紀寒程走進臥室。

付千姿朝他張開手臂,等男人過來一把將她抱住,她伏在他頸間來回蹭了下,問:“宴崽怎麽樣啦?”

“和寧寶一起看繪本。”

付千姿從他懷裏鉆出來,感到有些不可思議:“他居然願意看繪本了?”

“大概是為了和妹妹找共同話題,”紀寒程輕頓了下,顯然不想浪費大好的晚間時光來聊育兒經,側頭緩緩沿著她的耳垂一路吻過下頜線。

溫/熱的氣流淡淡拂過,暗示意味十足。

付千姿其實也有點兒心照不宣,剛想順勢就範,忽地想起了什麽,一下子推開他板起臉來:“紀寒程,你是不是偷偷賄賂過宴崽了?”

紀寒程挑挑眉,顯然是對她這個“臨時掙紮”的行為不太贊同:“沒有。”

“那為什麽一模一樣的話,從我嘴裏說出來,宴崽就一副‘不聽不聽王八念經’的樣子,只會對我撒嬌耍賴,”付千姿說,“但是你來說,宴崽就會乖乖地聽了啊。”

這也太不公平了吧。

“嗯,”紀寒程沉吟了下,再度俯身而下,低聲道,“大概是因為你比較溫柔好說話。”

如果這會兒付千姿能稍微思考一下,就能立刻發現,紀寒程哄小孩兒跟哄她的招數是一模一樣的,繼而對紀寒程“溫柔好說話”的說法產生一點質疑。

但很遺憾的是,狗男人撩/撥的段數太高,付千姿堪堪保持住一分鐘的清醒,就不由自主地被他帶著走,甚至還主動地伸手環上了他的肩頭。

——

宴崽和寧寶進入幼兒園這一天,是個大雨滂沱的日子。

九月的天,陰沉了幾分,黑色的車低調地抵達幼兒園的門口,雨水打落在地上,又濺起幾厘米的高度。孟景同撐開巨大的傘,將紀寒程跟付千姿接下了車。

兩個寶寶則背著同款小書包,一人一把小雨傘,穿著高筒的小雨靴走在前面。宴崽那一把是黑色小怪獸的,而寧寶的則是軟萌軟萌的小花傘,遠遠瞧著,極具生機童趣。

因為下雨,幼兒園破格允許家長送寶寶進入回廊。

能就讀於這所幼兒園的孩子非富即貴,甚至一般意義上的“有錢”還沒有用,須得家裏有一定的背景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