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第2/2頁)

謝元初看著溶溶十分堅決的模樣,便道:“也罷,你先歇著,若有不妥立即稟告我,不要諱疾忌醫。更別急著當差,我不缺伺候的人。”

蓁蓁見她不肯訴苦,只得自己開口:“世子,溶溶跟我都是在書房伺候的人,夫人便是要指派我們做事也是應該,做錯事要罰我們也認了,只是這大冷天的在外面罰跪,溶溶足足人事不省了三天才睜開眼睛。”

謝元初聽到蓁蓁的話,臉色並無波動,沉聲道:“夫人掌著後宅,行些賞罰是應當的。”

“那世子是不管我們了嗎?溶溶她,都快被折騰得沒命了!”

“怎麽會不管?”謝元初笑著哄道,“溶溶,這幾日你不用當差了,歇著便是。倘若還有哪裏不舒服,只管叫府醫。”謝元初說罷,往外走去。

今兒他一回到侯府聽說溶溶病倒就來耳房這邊,還沒來得及更衣。

蓁蓁知道他還得去跟侯爺和侯夫人請安,朝溶溶飛快地點了頭便往外走去。

“世子,溶溶那模樣您也瞧見了,如今連看都不敢看您一眼。”蓁蓁一面幫謝元初換常服,一面說道。

謝元初聲色未動:“等她病愈,自會如從前那般。”

話雖這麽說,謝元初心裏卻盤算起來了。

世子夫人王氏對身邊兩個大丫鬟的不滿謝元初是知道的,原以為王氏只是趁他不在家的時候給兩個丫鬟找了些不痛快,他回府就去看了一下溶溶,的確是為了安撫兩個丫鬟,但並未打算驚動王氏那邊。

見到溶溶之前,他便做好了溶溶聲淚俱下讓他做主的準備,也想好了怎麽哄她,沒想到溶溶只字不提王氏,反而對他十分的抗拒。

他想過這丫頭是想欲擒故縱,但一來溶溶沒有這般心機城府,二來溶溶眼神裏那種緊張和疏離絕對不是裝得出來的。

也不知道王氏如何折磨這丫頭的,竟然叫她這麽懼怕跟自己親近。

蓁蓁站在一旁,見謝元初眸光似水,知道謝元初心裏落了痕跡,朝他福了一福。待謝元初走出房門,蓁蓁飛快地跑回溶溶的耳房。

“怎麽回來的這樣快?”

“世子去給侯爺請安了,他今晚肯定住榮康院,我正好落得清閑。”蓁蓁笑了笑,但神情明顯不那麽開心,她坐到溶溶身邊,“還好你機靈,沒聽我的瞎指揮,這會兒我明白過來了,像世子那麽聰明的人,越是哭哭啼啼訴苦越是沒用,倒像是這般不聲不響的,他也能猜到你受了大委屈。”

“世子說什麽了?”

“沒說什麽,不過我看得出來他不高興。”蓁蓁在謝元初身邊呆了五年,不敢說自己有多懂謝元初,但謝元初的喜怒哀樂她是能看出來的。

溶溶不知該說什麽好。

在謝元初跟前給世子夫人上了眼藥,指不定世子夫人恨得更牙癢癢,正磨刀霍霍要斬草除根呢。

她和蓁蓁只是丫鬟,僅僅依仗著謝元初那麽丁點的寵愛,憑什麽跟世子夫人鬥?

想到頭先謝元初看著自己情意綿綿的目光,溶溶越發覺得自己活不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