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第3/4頁)

素昕忐忑起來,生怕溶溶一個不樂意,這鐲子也不戴了,那她的差事可就辦砸了。

好在溶溶拿著鐲子把玩了一陣過後,重新把鐲子戴上了。

素昕松了口氣,便問:“姑娘餓了嗎?要不要擺飯?”

溶溶今日一大早起來,早膳只用了一點點,因著一會兒操心這個,一會兒擔憂那個,這會兒素昕提起來,方才覺得腹中空空,便點了點頭。

今日東宮廚房忙著準備宮宴,因此底下人只給溶溶送過來三樣小菜,素昕看著生氣,溶溶卻不以為然。

用過了飯,也不知道該做什麽。

前頭的事一切井井有條,而她,也實在沒必要再去那些人面前晃悠一圈。

正如皇後所說,太子和梁慕塵大婚之前,不要生出什麽岔子才好。

溶溶坐著發了會兒呆,便去小書房把自己之前寫的書稿拿出來。這是她新近想的一個故事,女主角是一個寡婦,戰亂時離開村子逃難,遇到了一個被賊人打劫後身無長物的公子。公子許諾,如果寡婦把他帶回京城,他會給予豐厚的報酬。寡婦是個能幹的女人,公子卻是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全靠寡婦一路幫人漿洗才不至於淪落到要飯。從江南到京城,一路走了幾千裏,公子和寡婦之間也萌生出了情愫,等公子帶著寡婦回到京城的家中時,公子已經不想跟寡婦分開了……

這個故事她只想到這裏,後面不知道該怎麽寫了。

她心裏是希望公子可以跟寡婦在一起,從此過上幸福美滿、生兒育女,可她又覺得,一旦公子回到京城,回歸他正常的身份,他的生活裏就沒有寡婦的位置了。

“姑娘,”素昕在小書房外面叩門。

溶溶忙把寫好的書稿收好。

她寫的稿子都裝在一個盒子裏,壓在書櫃的最下面一層,用幾本書壓住。

等她把書稿放回原位,這才過來給素昕開門。

“怎麽了?”

素昕道:“前頭傳話說,說元寶殿下臟了袖子,叫姑娘帶一件衣裳過去給殿下換上。”

定是跟劉鈺幾個瘋玩了吧?

溶溶忙起身去寢殿取了一件元寶的外衫,往倚翠閣那邊走去。

玉華宮在鳳池的東面,倚翠閣在鳳池的西面。

溶溶拿著衣裳走到鳳池邊,遠遠地就聽見了倚翠閣那邊傳來的笙樂之音。

不知怎地,就想起了元夕那日,她和他們父子二人在東湖聽小曲兒的時候,也不知道什麽時候還能通他們一起泛舟聽曲兒,也未必是三人,只要有元寶和她兩個人也很好。

鳳池這邊岸邊樹木郁郁蔥蔥,木棧道從底下穿過,別樣幽靜,但一個人的時候,還有點害怕。

正走著,忽然瞧見前頭木棧道上站這個人,走近幾步,發覺是謝元初。

他四處張望著,像是在找人還是找東西。

“世子。”溶溶喊了一聲。

聽到聲音,謝元初回過頭,見是溶溶,臉上兩道劍眉立時聳動幾下。

“世子,怎麽走到這邊來了?”溶溶正想同謝元初寒暄幾句,卻發覺謝元初似乎面色不善,連看都不想看自己,“世子,出什麽事了嗎?”

謝元初眸光微涼,冷冷道:“你若是不搞事,的確出不了事。”

溶溶吃了一驚,不知道謝元初到底怎麽了。

但看他這模樣,顯然不是能好好說話的樣子。

“世子,元寶還等著我送衣裳,我先過去了。”

謝元初聞言,更是冷笑連連,忽而不再忍耐,把心裏的話痛快說了出來:“元寶,元寶,元寶,如今你攀上了東宮的高枝,把太子迷得神魂顛倒,你就覺得你可以為所欲為了麽?”

他是中邪了麽?

溶溶聽著他這話,頓時氣急,因著這邊四下無人,膽子也大了起來:“世子有話不妨直說,何必拐著彎罵人?”

“我拐著彎罵人,你還背地裏挖墻角呢!”謝元初似乎來了氣,聲音高了不少,眼中俱是厲色,“如今有人撐腰是不同了,都能大聲罵人了。”

“我……我挖什麽墻角了?”溶溶想起以前靜寧侯府要跟東宮結親的事,見謝元初這般興師問罪,一時忍不住分辨道,“我什麽身份,哪裏能幹涉太子的婚事?皇後娘娘挑中了梁小姐,與我什麽相幹?”

“誰跟你說是梁慕塵的事?你別在這裏裝相了?”

溶溶平白無故地受謝元初指責,委屈地要命,她從來沒跟人這麽扯著脖子吵過架。可頭都起了,自是要問個明白。

“我裝什麽了?你說清楚。”

謝元初怒極反笑:“好啊,我早就找你說清楚了!我問你,是不是你給蓁蓁一百兩銀子,要她贖身?”

謝元初是因為自己給蓁蓁贖身的事大發雷霆?

溶溶頓時一愣。

謝元初見她沉默,坐實了心中所想,更是氣憤不已:“自從你進侯府,我可曾虧待過你?你在府裏犯錯闖禍,哪次我不是回護你?就這陣子,我為了你哥到處奔波,你不記我的好無所謂,為什麽還要挖我的墻角?你這麽做,不是忘恩負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