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宋玉笙對於秦漠的落座,也只限於面上的詫異。他來的正好,她正需要他擋一擋雅貴妃和皇帝想熱切說媒的心思。

不同於宋玉笙,周遭的人更為驚訝。沒有人會想到,那個傳聞中不近女色的冷面三殿下,會主動就坐於女子身旁。

這是何意?

雅貴妃跟太子是邊的,自是也痛恨極了秦漠,更何況秦漠就這麽直截了當的入座在宋玉笙身旁,那可是她欽定的太子妃,怎能別別人捷足先登。

雅貴妃諷刺道,“三殿下真是個能人。”

秦漠聽出她的意思,卻又不明白敵意從何而來。側身,望向宋玉笙。

宋玉笙無奈的眨眨眼。

兩人眼神溝通,在彼此看來不過是因時機場合不對,迫於無奈。而在其他人看來,就是這麽一回事了,郎情妾意,眉目傳情,好一對養眼璧人。

秦漠半晌才回雅貴妃的話,冷冰冰的語氣能氣死個人,“謝貴妃誇贊。”

宋玉笙則是很平靜的品嘗了一口茶水,佯裝什麽都不清楚的模樣。

秦景帝把兩人的“眉目傳情”收於眼底,記起方才問宋玉笙的話,重新開口,“笙兒,你可有婚配否?”

宋玉笙眼神有意的看了一眼秦漠,又是女兒家嬌羞的對著秦景帝點了點頭,滿是甜蜜。

秦景帝蹙眉,本是想親自為宋玉笙挑選夫婿,這下都白費心思了。可看宋玉笙這目光,和她定婚約之人,莫不是……

秦漠這邊終於等來秦景帝的試探,立刻站起身子,行禮,“我與宋縣主在三月前已定婚約,邊境戰事吃緊,兒臣忙慌動身,這才忘了給父皇尚書。如今我已歸來,請父皇廣開隆恩,成全我與笙兒。”

宋玉笙片刻也隨著秦漠起身,向秦景帝行禮。意在告訴的秦景帝,他們是情投意合,也已有媒妁之言。

秦景帝看著這一對璧人,不能毀人姻緣。沉默了半晌,終是已成定局,金口一開,“罷了,準。”

兩人對視一眼的,唇邊帶笑,眉眼輕彎,一同向秦景帝謝了禮。

等處理完這兩人的事,秦景帝也不想在宴會上多待了,隨口說了兩句慶祝的話,便離開了。

雅貴妃惡狠狠的瞪著宋玉笙,恨不得想當場動手教訓她。怎麽就沒看出來,她還與這秦漠有了婚事,那她方才,豈不是在看笑話一般?

雅貴妃端了杯酒敬宋玉笙,臉上的笑意早就消失的一幹二凈了,直白道,“縣主好手段,我甘拜下風。”

“棋逢對手,人生幸事。”宋玉笙朝著雅貴妃屈膝,無被激怒的模樣,笑道,“不過這酒,娘娘恕罪,玉笙久病未愈,不能飲酒。”

雅貴妃用力捏緊了酒杯,好一個棋逢對手!

她居然接著這一句“棋逢對手”來暗諷她不如秦漠?!

雅貴妃冷笑了一聲,酒杯硬推到宋玉笙面前,“棋逢對手,小酌一杯,無傷大雅。你若不飲,便是不給我這個貴妃面子。”

“雅貴妃!”秦越猛的站起身,他無法眼睜睜看宋玉笙喝下這杯酒。

雅貴妃才不懼怕這二皇子,反唇相譏,“怎麽?莫不是二殿下有何指教?待我與宋縣主敘完,自會找二殿下討教。”

陳貴妃平日最以這個知進退的兒子為傲,今日他卻三翻四次做些不合禮儀的事,都是為了這宋玉笙。

陳貴妃蹙眉,阻止秦越,“越兒,坐下!”

“母妃……”秦越被喊住,無奈道。

陳貴妃再次重申,聲音的威儀盡顯,“坐下。”

在陳貴妃的壓迫下,秦越只得滿目哀傷的落座。

那邊的風起雲湧,宋玉笙無暇顧及。雅貴妃用頭銜施壓,宋玉笙自是無法拒絕,正想端過酒杯。只見面前銀白色閃過,修長有力的臂膀將她拉至身後,身邊被男子的氣息所縈繞。

宋玉笙擡頭看去,只能看見他寬廣的肩臂線條,明明是在平常不過的,卻莫名的讓她安心了許多。

秦漠把宋玉笙護在身後,另一手接過雅貴妃的酒杯,擰著眉頭,身上盡是冷煞之氣,“笙兒身子不好,這杯我替,貴妃娘娘恕罪。”

他話裏是在說恕罪,語氣裏無半分讓雅貴妃恕罪的意思,更像是另一種變相的威脅。

雅貴妃被秦漠嚇的心驚,想不到到秦漠會出來替宋玉笙擋酒。秦漠和宋玉笙不同,秦漠是嫡系的皇子,又具有武力,她一個後宮妃子,根本無可奈何。

雅貴妃剩下的那些話,在秦漠冷如冰雪的目光下,都散了。

一杯烈酒入喉,秦漠面色不變,把酒杯翻轉,余下的幾滴清酒,順著杯型滑落在地上。他要雅貴妃看著,什麽人能動,什麽人不能動。

雅貴妃無計可施,只能惡狠狠的瞪了宋玉笙一眼。

宋玉笙被秦漠擋的嚴實,沒看見雅貴妃投射過來的刀眼。她一心擔憂秦漠,雅貴妃是出了名的善妒不折手段,她如此整了雅貴妃一遭,雅貴妃敬她的酒,酒性怕不在桃花釀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