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第2/2頁)

“有什麽話,跟我說就好……”趙佑橫挪動了下步子,擋住了方應看的視線,將坐在車轅上的端木蓉遮得嚴嚴實實,“別總看我未婚妻,否則我手中的槍就不客氣了。”

來到京都接手“天策軍”以後,趙佑橫才接觸了長/槍這種武器,然而在面對方應看這個玩槍高手的時候,趙佑橫仍舊半點不懼,甚至還敢出言威脅對方。

面對趙佑橫的威脅,“神槍血劍小侯爺”方應看心下不免略感新奇,然而他面上表情卻半點未變,仍舊是一副率真無邪的世家公子模樣。方應看甚至還順應趙佑橫的意思,收回了放在了端木蓉身上的注意力,轉而走到趙佑橫面前,低聲在他耳邊進行解釋。

“我想請端木姑娘幫忙看的病人,是金風細雨樓的蘇夢枕。”

話音落下,方應看往後一退,與趙佑橫拉開了距離。

坐在車轅上的端木蓉沒聽到方應看說了什麽,但她卻注意到了在方應看往後一退的瞬間,眸光一暗的趙佑橫眉頭突地皺了起來,“阿九,怎麽了?”

“沒什麽。”對端木蓉搖了搖頭,安撫的拍了拍她的手背,趙佑橫擡眸向方應看望去,對其意味不明的輕勾了下唇,“小侯爺,你打算得還真好。”

“世子過獎了。”

趙佑橫:“……”我沒在誇你,你聽不出來嗎?

方應看回視趙佑橫,笑而不語。

四目相對之間,趙佑橫先一步移開了視線,輕“嘖”了一聲。

在方應看說讓端木蓉幫忙給蘇夢枕看看病的時候,趙佑橫便瞬間意識到了對方的目的。根據他這段時間在與方應看鬥智鬥勇中對其的了解看來,給蘇夢枕看病只是其一,想交好金風細雨樓,或者試圖從金風細雨樓與六半分堂之間的鬥爭中獲取利益才是他真正的目的。

當初,六半分堂沒能成功阻止裴元給蘇夢枕看病,也沒能攔住準備前往南疆找只有五毒教才有的藥材的裴元,在行陽謀還是陰謀之間百般糾結的雷損的觀望下,經過裴元走前留下的方案的診治,蘇夢枕的氣色一日日的好了起來。

誰都知道,一旦蘇夢枕不再為病所困,六半分堂將再也抵不住金風細雨樓的攻勢。

然而就在局勢因為蘇夢枕日漸好轉的身體而逐漸發生變化的時候,金風細雨樓卻先一步亂了起來。

導致金風細雨樓混亂的不是六半分堂的釘子,身處金風細雨樓高位的花無錯什麽都沒有做,只是對某些人的行為選擇了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成功的讓白愁飛給蘇夢枕端了一碗加了劇/毒的藥。

蘇夢枕身體逐漸好轉的情況,讓白愁飛無法再忍耐下去了。

作為副樓主,白愁飛準備事後將蘇夢枕的死安在六半分堂頭上,接過金風細雨樓的大權以後以為蘇夢枕報仇的名義和六半分堂分個高下,然而他什麽都料到了,唯獨沒有料到喝下整碗加了劇/毒的藥的蘇夢枕卻沒有死。

白愁飛下的毒/藥沒有任何問題,然而這劇/毒進入蘇夢枕的身體以後,與裴元配置給他的藥和蘇夢枕多種疾病纏身的身體達成了一個微妙的平衡,以至於蘇夢枕處於一種“死不死、活不活”的狀態。

蘇夢枕此刻的情況比以往任何一個時候都要糟糕,但至少——他還活著。

面對將毒/藥端給他的白愁飛,蘇夢枕醒來後苦笑一聲,在卸掉了白愁飛副樓主的職位,將樓中事務交給王小石和楊無邪暫時打理以後,他便再次昏了過去。

蘇夢枕毒發以後,楊無邪不但立即給裴元去了信,同時還給萬花谷送了信,但遠水救不了近火。

正當金風細雨樓的人著急忙慌,完全顧不上同六半分堂的爭鬥任由對方得寸進尺的時候,作為蘇夢枕主治大夫的同門師妹——端木蓉正好回了京都。

不多一天,也不少一天。

端木蓉到達京都這一天,蘇夢枕第二次毒發,也正好第二次醒過來。

趙佑橫對京都的局勢十分了解,他知道方應看邀請端木蓉的真實目的是什麽,而一無所知的端木蓉則捧著臉,抿唇思考“蘇夢枕”這個名字為什麽也給了她一種莫名的熟悉感。

想了又想,終於從記憶的角落中找到了與“蘇夢枕”相關的記憶,端木蓉忍不住輕擊了下掌,“蘇夢枕?那不是我大師兄的病人嗎?”

意識到蘇夢枕到底是誰以後,端木蓉看著方應看的目光忍不住一厲,“小侯爺,你這是要讓我跟我師兄搶病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