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第2/3頁)

江偃:……

他們兩這是在幹什麽?!

這事情好像還沒解決吧……他們好像還沒給他個交代吧……這就開始談情說愛了……

他是不是有點多余……

心頭梗著的那股氣瞬時膨脹了起來,他二話不說,抽出劍,直接架在了江璃的脖子上。

本來正握著寧嬈的手一訴衷情的江璃一滯,只覺脖頸微微涼,他淡定地低頭看了看,見亮熠的銀刃從頸側伸出來,好像隨時準備把他的脖子斬斷。

他極為淡定地把寧嬈往後推了推,讓她離劍刃遠一點,斜眼掃了一下江偃:“把劍收起來,我們好好說話。”

他語調平和,可神態卻是滿滿的蔑視,這嚴重的傷害了江偃那顆剛剛在傷慨中滾蕩過的幼小心靈。

江偃緊握住劍柄,大義凜然道:“就這樣說,你今天要是說不出一二來,我就送你下去見父皇,讓你去親自向他賠罪。”

“你還來勁了是不是?”江璃聲音陡高,戾氣畢露,斥道:“拿開!”

江偃被他陰鷙的聲音震得一哆嗦,沒把控好力道,手裏的劍一顫,鋒利的劍刃劃過江璃的脖頸,在上面割出了一道細細長長的血痕。

寧嬈一見江璃受傷,顧不得別的了,忙上前一個魚龍探爪擒住江偃握劍的手腕,捏住了向外一翻,手勁帶風順著劍柄一敲,將他的劍打落。

她把江偃推開,去查看江璃的傷勢。

幸好,只是輕輕的割了一下,血已在傷口處凝固,她從袖間掏出錦帕捂住傷口,心疼道:“我去向姐姐要一點藥,等著我。”

說罷,瞥了眼還在發愣的江偃,低下頭把他的劍撿起來,帶上推門出去了。

出去之後,寧嬈站住,深吸了口氣,極體貼地回身幫他們把門關緊。

屋內只剩下江璃和江偃兩人,相對無言,沉默良久。

還是江璃先開口:“今天胥仲來找你了?”

江偃如今連驚詫都不會了,他這個皇兄向來耳聰目明,這小小驛館裏到處都是禁衛,他自以為隱蔽的行蹤又怎麽能瞞得過他。不然他也不會如此恰到好處地出現在這裏了。

江璃掠了眼他的神情,繼續道:“如今這情形,朕與胥仲是不能兩立了,朕不讓你為難,你若是覺得他在你心裏比較重要,你就隨他去吧,朕不留了。”

“你他媽放屁!”江偃紅著眼睛破口大罵。

等罵完了,兩人都愣了,江偃雖然自小便被寵得無法無天,養成了個頑劣不羈的性子,但到底是按著皇子的正統規矩養大的,知書識禮自不必說,這等粗鄙的臟話從未從他的嘴裏聽到過。

而江璃,不可置信地看著他,心裏一個聲音不停重復,且越來越大,越來越急躁。

反了!這熊孩子反了!敢罵他!

察覺到江璃眼底漸漸聚起的陰鷙,江偃只覺後脊背發涼,冷氣颼颼得往上冒,趔趄著後退,邊退邊道:“是你逼我,你分明就是在倒打一耙,我幾時向著胥仲不向著你了?除了救胥叔叔那一次,我從來都沒有在他面前出賣過你,我今天就是想替父皇、替我自己討個說法,你……你站住了,別過來,你……想對我怎麽著?我告訴你,父皇在天之靈看著呢,你……你敢傷我,他……他不會放過你。”

江璃冷著臉忽而朝他揮出去了拳,嚇得江偃一聲哀嚎,忙環起胳膊抱住自己的頭。

預想中的重擊遲遲沒有落下,江偃試探著睜開眼,當即便覺衣領一緊,被江璃提溜了起來。

他像老鷹啄小雞似得被江璃提到內間,甩到墻壁上。

而江璃自始至終容色沉靜,聲音平緩,道:“有些事本不想讓你知道,可事到如今,看來不告訴你不行了。”

江偃緊抓著自己的衣領,惶惶地看著江璃。

他的聲音毫無波瀾,似乎這些事再也牽動不起他的情緒。

“朕若是說,當年父皇是有意誘我去給他下毒,你信嗎?”

江偃一愕:“他誘你下毒?這怎麽可能?”

“是啊,不可能,可這是唯一的解釋。不然,他為何要在臨終前大張旗鼓地召你入宮,還讓禁軍統領打退了朕的東宮軍,強行拉你入謁。父皇若無易儲之心,就該知道這樣的行為意味著什麽。”

江偃回憶著五年前,那些有些褪色的畫面紛紛疊疊的鋪陳在眼前。

他突然想起了胥仲曾經試圖灌輸給他的想法,胥仲說,先帝在臨終前有了易儲之心,所以才會急召他入宮,這皇位本就是他的,是江璃強了。

江偃那時只覺得荒謬,且他對這萬裏江山、千秋帝座一點興趣都沒有,所以聽過也就罷了,從沒有細想。

難道這是真的嗎?

江璃見他神情變幻莫測,最終糾結又充滿懷疑地看向自己,心下了然,滿臉不屑:“你該不會真信了那些蠢貨的鬼話,以為父皇臨終前要把位子傳給你吧?憑你,守得住這動蕩的山河,震得住那些滿懷鬼胎的朝臣嗎?你自己有幾斤有幾兩心裏沒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