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搞事情

淡淡的桂花香味清甜,那琴聲遠遠傳來若有似無若離若離,愈發勾得人心馳神往想要循著琴聲而去。

翠袖瞧著方向,想著前頭的草呀樹呀的,也只有水榭裏能待人了。

“應該是在水榭裏,王妃要不要過去看看?”

姜毓也覺出是在水榭裏了,王府這園子的確大,但地方最好的就數她那座水榭了,人肯定是在那裏。

“去瞧瞧,看看是誰在彈。”

姜毓當先走了出去,心中大概能猜到是哪幾個人,能又閑心又有膽子在花園裏撫琴弄音的,無非就是府裏那幾個妾室。

莊慧娘彈得一手琵琶,又是誰功擅操琴?

姜毓慢悠悠帶著丫鬟從小徑長踱過去,繞過幾座花墻,水榭就在前頭。

風悠悠吹來,可見水榭裏的女子衣衫素雅,綽約風姿在揚起的紗簾裏若隱若現,道是猶抱琵琶半遮面,朦朧的美總是格外吸引人。

翠袖輕輕在姜毓耳邊道:“是葉姨娘呢。”

葉芷柔。

這三個字姜毓記得格外清楚,想到這三個字,姜毓就想起了和祁衡同床那天祁衡的話。

他嫌她沒有葉芷柔大。

想起這個姜毓就覺得牙癢癢,混蛋的人真是什麽都混蛋,以色取人,喜歡那麽大的難道他是缺奶喝嗎?

“走了。”

姜毓不太想和葉芷柔套近乎,也不想去搶那水榭的位置,就想直接轉身走人當沒來過。

“王妃。”

可是有人就是不同意,姜毓才轉過身琴聲就停了,葉芷柔從水榭裏站了起來朝姜毓喊。

這下姜毓沒法兒裝沒看見了,只好轉過身看她。

“妾身見過王妃。”葉芷柔在水榭裏遠遠朝她行禮。

姜毓揚起唇角,笑意微微的有些僵硬,這會兒走了就顯得她在妾室面前怯場,主母的氣場丟不得,就算不想,也只好過去了。

說來同在一府,按規矩主母就該時常召妾室過來請個安訓個話什麽的,但姜毓心裏特別不願意和這些妾室扯關系,一則祁衡這幾個妾室估計都跟她大哥姜易一樣大,幾碼比她長了五歲上下,還比她早進門,個個都是姐姐輩兒的,有幾家妾室各個年紀都比主母大那麽多的?

她要是學人家主母沒事兒擱妾室面前擺譜抖威風,委實畫風不太協調,還局氣。

二則,祁衡後院現在人是少,但早有耳聞祁衡這後院前前後後妾室起碼進了有二十幾個?現在人呢?倆正王妃都歸天了,剩下的三個想想也是該是妾室裏的精華。

祁衡也不喜歡她,她也不喜歡祁衡,沒感情沒利益,姜毓只想安安靜靜地做她的擺設王妃,實在沒有和妾室爭奪高下的意思。

水榭裏的風有些大,說來入了秋了,待在這水榭裏吹風還是有些涼意。

“葉姨娘的琴音真是妙如天籟,引得我不知不覺就過來了。”

香爐青煙渺渺,水榭裏焚香撫琴,意境好,陳設也好,姜毓擡眼往水榭的東邊往去,能見著飛檐軒窗。

她雖然從沒去過,但是知道那裏就是祁衡常待著的書房,上回莊慧娘還在裏頭彈琵琶的來著,葉芷柔沒事兒擱這兒彈琴,難道是在等祁衡回來?

以琴傳情,名垂青史的手段最是經久不衰,要是弄首《鳳求凰》就更妙了。

“妾身不過是閑來無事,撥弄兩下琴弦消磨時光罷了,哪裏敢稱什麽天籟,王妃謬贊了。”

葉芷柔的下顎微微收著,美人垂著眼睫含羞帶怯的樣子最是迷人,可葉芷柔的眉眼間也不僅僅羞赧,更有一種落落大方的風華氣度,與其說是羞怯,不如說是在自謙。

也難怪祁衡這廝會看她這麽挑,葉芷柔這條件,不僅貌美身段好,這渾身的氣質儀態,一般人家的主母都望塵莫及,當個妾室著實綽綽有余。

“哪裏?姨娘的琴聲京中怕是沒有幾個人能匹敵的,說是驚才絕艷也不為過。”

姜毓不覺得嫉妒,所以一點兒也不吝嗇誇人,這琴彈得的確好,以前她佩服姜容的琴技,跟葉芷柔一比,簡直沒法比。

“王妃盛贊,妾身愧不敢當。”葉芷柔的眉眼還是淡淡的,絲毫沒有為姜毓這頓猛誇迷了心竅,眼角眉梢不見一點兒得意之色,謙遜道:“這府中論起樂器功夫,當屬莊姐姐的琵琶彈得最好,王爺平日裏也最喜歡聽莊姐姐的琵琶。”

也是,莊慧娘那琵琶彈得也確實有一手,上回她不就在這兒聽莊慧娘給祁衡彈了半天的琵琶嗎?

姜毓點了點頭,“莊姨娘的琵琶也的確彈得極好,若有一日葉姨娘你與莊姨娘和湊一曲,想來是珠聯璧合,驚為天人。”

姜毓的場面話說的滴水不漏,也懶得深究葉芷柔話裏是不是有什麽意思,反正她都往好的方面去誇半句話都不得罪就是了。

“哦?王妃已經聽過莊姐姐的琵琶,不知是什麽時候?”